煮丸子的時候,宋丸子再次運起了調鼎手,香味調和,熱氣蒸騰,凝聚在她的手中又散去,煞氣消退,靈氣漸生……
站在餘慶堂外,僵著臉的女修士看著自己的手穿過了一片藍色的光華,又把手抽了出來。
“裡面那人、治好了餘慶堂裡、所有人?”
她聲音低啞僵硬,像是極少說話。
站在她身旁的老驢臉上沒有了那層巒疊嶂的笑容,更顯幹練,聽見那人的發問,她點點頭說:
“正是她,盧家派人到東陸追查異丹,所要找的人八成也就是她。”
說罷,她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個帶著蓋子的小木碗,開啟,裡面是幾塊炸到了酥脆的臭豆腐,上面還撒了一層調料。
“這就是她練出來的無垢丹。”
“無垢?”
怪異的臭氣縈繞在鼻端,那女修士手中一道水光流過,將臭豆腐包裹在了其中,又端詳了片刻,還是吃進了嘴裡。
讓不少人都七竅流血、吐血不止,最差也會毛孔中出一層灰泥的無垢丹卻對這人一點效用都沒有。
“沒有煞氣,沒有丹毒……同伴?她有麼?”
“她說自己是荊姐,荊哥的姐姐。跟方常富交談的時候還偶爾提到,據說現在不知去向。”
“荊哥?”
那女修攏了一下身上的袖子,露出了黑色儲物袋的一角。
“既然,他們都好了,我以後,就不來了。”
老驢聞言一驚,深深一拜:“您這些年為了我們餘慶堂也是煞費了苦心。”
“可我,沒治好你們。”
說罷,水光一動,那女修就消失在了原地。
餘慶堂裡,正在忙著做豆腐的宋丸子神思一動,引動靈識去卻又沒有察覺到什麼,便低下頭去繼續忙了。
論低買高賣,方常富也是個極有能為之人,宋丸子讓他把五百中品靈石全部換成辟穀丹,他先是去找了散修丹師,這些丹師和他們的徒弟都是以最基礎的辟穀丹入了丹道的,為了技藝精進,自然要練出大量辟穀丹。
可是作為散修,他們不能像丹行一樣為一次整座城供應辟穀丹,自然少有人從他們手裡取丹藥,偏又不能將藥正大光明地大量降價出手。唯一能出手的方式就是透過丹堂去賣,卻還要被抽三分的利錢,左右都是賠靈石的買賣,他們便乾脆將藥都收在了手裡。
方常富砸下靈石,以九成價格收走他們和他們徒弟手裡的辟穀丹,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有了一筆意外之財,自然紛紛喜不自勝地答應了。
五百中品靈石約合五十萬下品靈石,按照市價能換來五百萬枚辟穀丹,可方常富先是折價從散修手中拿丹,又用“靈氣丹”和“無垢丹”從鸞娘手裡換來了幾家妓館的所有辟穀丹儲備,再透過孫七娘以未來宋丸子提供的“無垢丹”配額換取了孫家庫存所有的辟穀丹,短短三日,他就為臨照城換來了八百萬枚辟穀丹,光是裝丹藥的儲物匣子就用掉了二十個。
足夠養活整座臨照城數年。
這些辟穀丹他已經儘量走的是地下買賣,不想驚動各家丹堂。
盧大少先前開罪了落月宗掌門的親傳弟子,被困在城牆上足足數日,回到盧家又被勒令三年內不得出府,急於戴罪立功的他一直讓自己的狐朋狗友們在外面打聽丹藥訊息,之前異丹的訊息被六家丹堂聯手掩下了,那些紈絝們打聽不到,這次各處的辟穀丹都有些吃緊,卻瞞不住所有人,尤其是這些混跡花街的少爺們。
盧大少左思右想之後,求見了自己的祖父——盧家的族長。
三日之期到了,李歇看著自己面前的木箱子,幾乎忘了該如何開口說話。
二十五個儲物匣在箱子裡整齊碼放著,二十個裝了辟穀丹,五個裝了宋丸子帶著餘慶堂幾十號人三日來不眠不休做出來的各色“丹藥”。
這些藥,足夠所有的臨照人挺過盧家撤掉丹堂後最難熬的時光,等來善水閣進駐臨照,或者宋丸子站穩腳跟之後再給他們供給丹藥。
是的,所有臨照人,除了凡人和體修,宋丸子製備的“丹藥”中還包括了法修的修煉所需。
“五百中品靈石的辟穀丹和這些難用靈石計數的丹藥,我回去後會一筆一筆算清楚,決不讓你少一塊靈石,宋……荊道友,我代臨照所有人謝您。”
“客氣客氣。”
一說靈石,累到兩眼發黑的宋丸子就精神了。
反正都是收錢的,不過加班加點而已,宋丸子搓搓手,臨照城老實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