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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恨不得盯穿他突然戴上的面具。看著文疏一副不為所動,躺在床上裝死屍的樣子,葉夕恨恨得一跺腳,旋風般走了出去,“砰”得一聲還把屏風撞倒了。

聽到他出去,文疏睜開眼睛,轉頭看一眼倒地的屏風,心頭一片苦澀淒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本不想惹他生氣。

認命般重新閉上眼睛,傷口的疼痛漸漸變得無法忽視。葉夕,葉夕,葉夕。。。放任自己在難過的海洋中浮沉。

昏昏沉沉中一個聲音從靜默中剝離出來,漸漸清晰。

是那個人的腳步聲。每一步都穩穩地踏在了心上。

文疏心裡升起一股狂喜,迫不及待張開眼,看向屏風處,果然葉夕的身影漸漸清晰:他端著銅盆,手腕上搭著手巾,不滿地瞅一眼文疏,顯然還在生氣。拿下盆架上原先放著的空盆,把盛著溫水的銅盆放上去,又走到屏風那裡把屏風掀起來豎好,回到盆架邊上,往手肘處推了推寬廣的袖子,浸溼手巾,走到文疏面前,一臉凶神惡煞,可是手巾落到額頭、鬢角和臉頰上的時候卻是極為輕柔。

文疏靜靜地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左胸處彷彿被壓了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快要窒息般疼痛著,可是一股喜悅卻從疼痛的部位慢慢升起,直至擴散到四肢百骸。

為什麼要回來,葉夕?

我放不了手,都是你害得。

解開他的衣服,觸目都是纏得厚厚的繃帶,即便纏得這麼厚,即便已經止了血上了藥,那繃帶上還是因為緩慢的滲血而有著淺淺的紅色,葉夕拿著手巾卻無從下手。視線定格在那一抹紅色上,葉夕咬咬唇,聲音低緩,帶著極力壓抑的顫抖:“為什麼要推開我?難道你就不怕死嗎?”他的頭垂得低低的,前額的頭髮散了下來,蓋住了眼睛。

文疏看著他,目光復雜。他慢慢抬起右手,覆到了葉夕握成拳的左手上,葉夕左手神經質地顫抖了一下,文疏趕緊握緊了:“怕,怎麼不怕?一想到我若是死了,就會有人佔據我的位置代替我陪在你身邊,就會感到萬蟻噬心般痛苦,非常非常不甘心。我怕我死了,你會孤身一人;更怕死了,你會將我忘記。可是你若死了,我要怎麼辦呢?我不想忘記你,也不想孤身一人,可是,若不忘記你,我就會孤獨一生。所以,我要保護你,不讓你死,而我即使受再重的傷也會為你醒過來。除非,你先拋棄我。”

葉夕驚駭地看著文疏,以為他在開玩笑或者是犯了糊塗,可是文疏的表情如此平靜,彷彿他說的是鐵一般的事實。他不知所措地抽回了手,問:“還擦嗎?”

文疏不知道他這樣的反應是好是壞,喉結滾動,他終究將想問的話嚥了下去,順著葉夕顧左右而言他:“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葉夕給他繫好裡衣,把薄被給他蓋上,聽到文疏說:“不用蓋被了,我心裡煩躁”又給他掀開,然後起身準備睡到新添的床上:“有事叫我。”

“不用了,你回去吧,你擇席的毛病總不好,你睡不著就愛翻來覆去,會害得我也睡不著。”看吧,理由一找就會有一大堆的。

葉夕全身不可自抑地顫抖了一下,他強壓下莫名的怒火,轉身決絕地走了出去。

文疏猛然欠起了身子,不顧傷口的疼痛,死死瞅著葉夕的背影直至消失,狠狠捶了一下床鋪,頹然倒下了。

讓你走,你就走。誰讓你這麼聽話的?!

葉夕把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把頭蒙起來,雙手死死揪著被子,咬牙切齒:“混蛋,混蛋,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

☆、08

08

葉夕一夜未睡,天剛露白便打發玉湖去問文疏的情況,玉湖雖然詫異平時日升三竿也不起的二少爺突然變勤快了,也詫異總是自己跑過去找三少爺的二少爺一反常態變懶了,還是什麼都沒說盡責得去問了。

聽到玉湖說文疏還沒醒過來,葉夕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憑什麼自己一夜輾轉,他卻一夜好眠?!跳起來,也不穿外衣,就直奔拜丘院,管他什麼病人最大,他非把他揪起來打他一拳不可!可是半路,他卻被急急跑來的管家截住了,說是宮裡一早傳話,讓葉夕今天陪同開府儀同三司一起上朝入宮面聖。

彷彿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雖然是夏天,可是清晨還是有點涼颼颼的,葉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如擂鼓,呆立當地。皇上,是什麼意思?

往拜丘院的方向看了一眼,葉夕默默轉身回了流觴閣。

當葉家父子三人一起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訝異、傾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