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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不準走進小屋。”

“好,”卡特琳說,“這麼說,沒有人進來過?”

“沒有人進來過,夫人。”

“退下去吧。”

卡特琳這一次只剩下她單獨一個人了。

親王已經被人放在床上,她隨他躺在床上,開始仔細地調查作為她的懷疑和擔心的結果,浮現在她眼前的每一種症狀或者每一個痕跡。

她看見弗朗索瓦的額頭上出現一層茶褐色,眼睛充血,而且眼圈發青,嘴唇上有一條痕跡,和燃燒著的硫磺在肉上留下的痕跡完全一樣。

她在他的鼻孔和鼻翼上也看見了同樣的痕跡。

“讓我們看看,”她說著朝親王周圍看。

她看到的第一樣東西是蠟燭臺,前一天夜裡雷米點著的那根蠟燭已經燒完。

“這根蠟燭點了很長時間,”她說,“所以弗朗索瓦在這間屋裡待的時間很長,啊!地毯上還有一束花……”

卡特琳連忙撿起花束,接著發現所有的花都還很鮮豔,只有一朵玫瑰花變成黑顏色,已經乾枯了。

“怎麼回事?”她低聲說,“有人在這朵花的花瓣上灑過什麼?……我好像知道有一種液體能使玫瑰花這樣枯萎。”

她哆嗦著拋開那束花。

“這可以解釋出鼻孔的情況和額頭的肌肉的分解,可是嘴唇呢?”

卡特琳跑進飯廳。僕人們沒有說謊,一切都說明在吃過飯後桌子上的餐具沒有人動過。

桌子邊上有半個桃子,上面留下半圈牙印,特別引起卡特琳的注意。

這塊心子鮮紅鮮紅的桃子,也像玫瑰花那樣變成了黑顏色,而且裡面佈滿紫色和棕色的斑紋。

腐蝕作用在刀子切過的切口上特別明顯。

“這可以解釋出嘴唇上的情況,”她說,“可是弗朗索瓦只不過把桃子咬了一口;這束花朵還鮮豔著的花束在他手裡也沒有拿多久;這個病並不是無法醫治的,毒藥不會攻進去很深……可是,如果毒藥只在表面上起作用,為什麼會全身癱瘓得這麼厲害,而且開始腐爛得這麼快呢?一定是我還沒有完全查清。”

卡特琳說著這句話,朝四周圍看去,她看見弗朗索瓦鍾愛的那隻紅藍兩色的美洲鸚鵡給它的銀鏈子吊在巴西香木的棲木上。這隻鳥已經死了,僵硬了,翅膀豎著。

卡特琳焦慮的臉又轉向那隻她已經察看過一次的蠟燭臺,她曾經根據蠟燭完全點完了,斷定親王很早就回到屋子裡來了。“煙!”卡特琳對自己說,

“煙!蠟燭芯浸過毒藥,我的兒子死定了!”

她立刻叫人。屋裡充滿了僕人和軍官。

“米隆!米隆!”一些人說。

“一個神父!”另一些人說。

可是,卡特琳這時候把一隻經常帶在錢袋裡的小瓶子湊近弗朗索瓦的嘴邊,同時端詳著兒子的臉,看解毒劑起不起作用。公爵的眼睛和嘴還能張開,不過眼睛裡不再有一線目光閃耀,喉嚨裡不再有聲音發出來。

卡特琳怒容滿面,一言不發,她離開屋子,向兩個僕人做了個手勢,要他們跟她走,不讓他們有時間跟任何人說話。

她把他們領到另一所小屋裡。她坐了下來,讓兩個僕人立在面前。

“德?安茹公爵先生,”她說,“在吃晚飯時給毒死了,是你們侍候他吃這頓晚飯的吧?”

這些話一說出來,只見兩人的臉立刻變得像死人一樣蒼白。

“給我們用刑吧,”他們說,“把我們殺了吧,不過別控告我們有罪。”

“你們真傻;你們以為我如果懷疑到了你們身上,不會這麼辦嗎?我明明知道你們沒有殺害你們的主人。可是別人殺害了他,我必須查出兇手是誰。誰進過小屋?”

“一個老人,穿得很窮酸,兩天以來,大人一直在接待他。”

“可是……女人呢?”

“我們沒有看見過女人……陛下想說的是哪個女人?”

“來過一個女人,她曾經採了一束花……”

兩個僕人天真地互相望著,卡特琳從他們的眼神就看出他們沒有罪。

“讓人去給我找,”她接著說,“城市總督和城堡總督。”

兩個僕人匆匆朝門口走去。

“等一下!”她說,這三個字使兩個僕人呆呆地立在門口,“我剛才給你們說的話,只有你們知道和我知道,我,我不會說出去。如果有人知道了,那就是你們中的一個說出去的,到那時候,你們兩個人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