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聽聞,早已喜上眉梢,忙上前伺候研磨鋪紙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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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走後,又過兩日,是聽達觀大師講經的日子,溶月按例去了潭柘寺。因為小傢伙的原因,她依舊辭了達觀大師的齋飯,趕回別院和楨佑一起用午膳。
飯後,小傢伙因為早上溶月不在,而沒能去果園澆水耿耿介懷、執意要補上。溶月對他這種類似執拗的堅持,非常地無語。萬般無奈下,只得隨了他意、點頭同意。
溶月拿把象牙骨絹紗團扇,牽了他出門。剛步入抄手遊廊,一般不會出現在春暉堂的黃總管卻迎上前來。還未待溶月發問,他已施禮稟告,說是長公主和吳王妃來了別院。
溶月想到了長公主這幾日會來,但突然就來了,還是忍不住意外驚喜;忙問道:
“人呢?到哪兒了?”
跟黃總管預想的一樣,皇后娘娘聽到長公主到來的訊息,果然歡喜異常。他自己不由也笑得更加踴躍殷勤:“人快到垂花門了,奴才先來報給皇后娘娘高興高興。”
溶月好笑,這個黃總管,還真是無處不插針!
她目露讚賞,笑著朝他點頭。這才顧上想起另外一個意外:
“你剛說吳王妃也來了?”
“是!說是和長公主一起,來給大殿下賀壽。”
長公主來賀壽,是自己請來的。但吳王妃來,卻是不請自來。吳王是個問題人物,甚至是個危險人物。夫妻同體,吳王妃自然不能忽略劃過。現在她和長公主一起來給楨佑賀壽,聽上去到也合情合理。怕只怕來者不善、另有別意!
溶月思忖間已把警惕升起。低頭看著一直乖巧立在自己身邊的小傢伙,同他低聲商量道:“楨佑,長公主,也就是你的皇姑母來了,我們去迎迎她,好不好?”
小傢伙心裡惦記著澆水的事,抿了抿嘴很不情願。但望著溶月期待的目光,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溶月暗鬆口氣,笑著摸摸他的頭,帶著眾人走向垂花門。
由黃總管和幾個宮女簇擁著,溶月和小傢伙剛走不遠,迎面一行人環釵鬢翠、花團錦簇就進入了眾人眼簾。
溶月停了腳步,對身後的黃總管低聲吩咐幾句。黃總管連連點頭後,領了幾個宮女應命而去。
她又俯身、對著楨佑安撫叮囑幾句;小傢伙緊牽緊她的手指,如常乖巧的點頭。對他,溶月很放心,除了格外敏感以外,他是個從來不需大人多餘費心的孩子。
等到溶月再抬頭,長公主一行已行至近前,眾人紛紛躬身跪拜行禮。溶月笑顏盈盈地單手扶了最前面的長公主起來。目光急不可待的巡視著她的容顏身形;見她薄衫紗裙,飄逸而秀麗。除了身量略微輕減些以外,明豔華貴一如往常。溶月笑望著她,由衷的喜悅:
“等了好些日子,公主今日終於來了!”
長公主早已抓住她手,目光裡也是一脈激動的親暱;剛要說話,突然又頓住,鬆開手側了側身子,欣喜的笑容已變的矜持:“吳王妃昨日拜訪我時,特意邀請我和她來給大皇子賀壽。這麼著,我們兩個就一道來了。”
竟是這麼回事!
溶月眼睛微眯,順著長公主側身露出的路線望下去,就見一個穿著杏翡衫什錦裙的年輕女子屈膝行著福利。
溶月看著她淺笑:“這就是吳王妃吧?快請起,不必多禮!”
“妾身閔氏見過皇后娘娘,謝皇后娘娘!”
吳王妃閔氏一番無可挑剔的福禮問安後,依言順勢立起。抬眼快速看過正前方,一藍一白,一大一小。
當看到兩人牽著的手,閔氏眼裡的意外更甚,忙斂低了目光,望向那小人,聲音親切的搭訕:“楨佑,還記得我嗎?”
小傢伙聞聲,困惑地看了看她,堅定地搖了搖頭。
溶月心裡微動,細細的看向吳王妃,她有張明麗的臉,鳳眼菱唇。這還不是最吸引人的;更吸人矚目的卻是她傲人的身材。在這個平胸當道的時代,她的細腰豐胸,真正奪人眼球。偏她的氣質又很端莊,不容輕浮褻瀆,只讓人覺她美的不可方物。
溶月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笑望著長公主,對兩人說:“大家都去前面涼亭坐吧。”
說著,朝長公主點點頭,就拉了楨佑率先往不遠處的涼亭行去。眾人這才窸窣一陣,安靜地跟上。長公主快行兩步,湊近溶月耳邊,小聲提醒:
“大皇子的生母和吳王妃是同族姐妹。”
溶月詫異,心道原來如此!
她笑著對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