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邦人,受過水的淨化,你已經是城裡的人。按照我的指引,前往此時最熱鬧的競技場,待會我會告訴你怎麼掙錢。”
魯斌伸出雙手,將頭髮往後捋順,在臉上抹了一把水跡,“非常感謝你的指引!”
“對了。外邦人,你還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待會出場的時候,我得報出你的名字,否則收不到出場費。”
魯斌仔細想了想,“安格魯,我的名字是安格魯。”
守衛滿意地點了點頭,站在魯斌的身後,指引著他進入中城區,往競技場所在的位置走去。只是這一次,經過以水淨化的洗禮,他沒有持槍抵住外邦人的背後,就像經過剛才的儀式,已經提高認同感。
與下城區雜亂無序的泥板平房不同,中城區的建築顯然更整齊,地面也很乾淨,沒有礙眼的垃圾,街道上往來的路人,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
儘管陽光勐烈,走在蔭涼處的人都是相同的方向,這是秩序的體現,某種深入人心的規矩,即使看不見摸不著,也在持續地發揮作用。
石條鋪成的主路,略微有些崎嶇不平,好在傾斜往上的坡度變小,魯斌從容地走在路上,逐漸適應新生的雙腿。
兩人不分前後地走近競技場,沸騰般的歡唿聲貫穿耳朵,熱烈的情緒更是撲面而來,若隱若現的金屬交擊聲,令人牙酸的摳刮不時傳來。
守衛指引著外邦人來到報名的地方,一間不大不小的石室,伸手可以觸碰到天花板,裡面有幾個人,都是自願前來的中城區的居民。
魯斌看到有人專門負責登記,用一塊泥土燒製的陶板,表面有白漆似的塗層,用一根炭筆在上面寫著。
很快輪到魯斌,守衛上前替他報名,負責人看了一眼,比較滿意這個外邦人的魁梧身材。
“安格魯……安格魯,城邦的信使?據說為了應付野外的勐獸,有獨特的技巧,在戰場上是傳令兵,戰場下報捷的使者。真可惜,這樣的人參與競技,這還是頭一次。”
守衛為了自己的錢袋考慮,不得不給外邦人鼓勁,畢竟作為介紹人,如果打贏了一場,他就能分到一半的錢。
“安格魯,為了補繳入城稅,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是和上城區學會武技的公民交手,很危險,卻不會致命,不過要熬過三場才能湊夠錢。第二是和競技場豢養的勐獸較量,一場就湊夠錢,只是非常危險,有死亡的風險。”
魯斌好奇地開口詢問:“競技場的勐獸,會是很利害的大傢伙?”
守衛輕輕點頭:“競技場之王,它的獠牙就像鋒利的犁鏵,能輕易刨開最堅硬的泥地。它的鬣鬃硬地就像修補漁網的鉤針,身穿牛皮甲也會被捅成篩子。它喜歡蹭樹,在沙灘打滾,面板比盔甲還硬。最可怕的是壯碩的身體,提速奔跑撞擊,城牆都擋不住。”
魯斌立即明白自己要對付的什麼了,森林的霸主大野豬,發狠後連老虎都得繞著走,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
守衛知道外邦人已經心生恐懼,為了讓安格魯能夠活下來,為了能夠掙到這筆錢,他只能傳授自己的經驗。
“別害怕,一定不能害怕。利用你的矯健的雙腳,儘量和它拉開距離。用不了多久,競技場之王就會精疲力竭,畢竟每天只會喂半飽。”
魯斌立即點頭表示明白,並笑著感謝守衛的提醒:“這份善意,我時刻銘記在心。必定會竭盡全力,與勐獸展開周旋,儘量拖到它跑不動為止。”
兩人彼此對視,都看到默契的笑容,只不過守衛和魯斌的心思各不相同,一個為了自己的額外收入,一個是為了在這座文明城市裡,獲得合法的身份,以及瞭解這個世界的的渠道。
就在這個時候,競技場裡傳出一陣陣少女的尖叫,魯斌好奇地走過去,在邊緣的安全地帶,看到驚人的一幕。
一位來自中城區的外邦人,在競技場接連打贏三位公民後,成功地引起上城區精英戰士的注意。
這位精英戰士的頭盔鑲嵌狼尾毛,用沼澤蜥蜴的血染黑,左胳膊外側有三道爪痕,毫無疑問是成年禮、狩獵節和戰功的顯示。
他的出場方式也極為震撼,從九層高的石階縱身躍起,直接跳進競技場,有如標槍似的挺立。
魯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輕輕點頭:“一位偉大的勇士,出場方式就像傳說中的英雄!”
守衛聽到這些話,心裡有些不以為然,由於精英戰士來自上城區,同為公民階層,他也就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注視接下來的對決。
中城區的外邦人,運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