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這回沒有再次登門,而是在易明俊的幫助下,單獨地把易長風約出來了。
在離他家不遠的地方找了個環境幽雅地茶館。季凡和唐俊提前來到這裡,要了個僻靜的雅間,點了壺上好的西湖龍井,靜候易長風的到來。
“季先生,我外公來了。”
“易老。您好!”季凡一邊握著手。一邊仔細地打量著易長風,易長風身材魁梧。面色紅潤,精神矍鑠,中氣十足地和他打著招呼,“季老闆,你好!”
大家落座後,季凡一邊給易長風沏茶,一邊問道,“老爺子今年高壽啊?”
“老朽今年六十二。”易長風爽朗地回答道。
“看您老這氣色和這精神頭一點也不象是六十歲的人,您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您不過五十歲呢!”唐俊笑呵呵地說道。
易長風聞聽此話,非常高興地說道,“不錯,我這身子骨還硬實著呢!這都虧當年在瓷廠常年從事體力勞動練出來的啊!”
“易老得有幾年沒回景德鎮了吧?”季凡聽見易長風提起瓷廠心裡不由一動,順著他話頭說道。
“嗯,是有幾年沒回去了。”易長風神色黯然地說道,“聽你這一提起,倒有點想家了。”
“外公,前一陣子景德鎮出了件大事,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易明俊說道。
“噢,什麼大事,你說來聽聽。”易長風問道。
“前一陣子,日本的豐利株式會社想要進駐景德鎮產業園區,在那裡建窯制瓷。”
“啊,竟然有這種事,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易長風氣鼓鼓地說道,“那後來呢,小日本到底得逞了沒有?”
“這件事在景德鎮反映很大,瓷業協會甚至發起聯名抵制活動,管委會為了平息大家的怒氣,最後決定拿出一塊土地,面向社會進行公開拍賣,讓大家與日本人爭奪這塊地皮,如果沒有人出價高於日本人,那日本人就順理成章地進入景德鎮了。”
“豐利株式會社可是世界著名的三大瓷業成巨頭之一,其實力之雄厚,哪是我們景德鎮那幾家瓷業公司所能抗衡的。這麼做不是換湯不換藥嗎!”易長風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結果,最後一定是小日本獲勝了。”
“那倒不是,最後地結果出人意料。”易明俊有意停頓了一下。
“小兔崽子,說話說半截,你誠心氣我呀!”易長風啪地在易明俊頭上來了個爆慄。
“小日本倒是沒有得逞,這塊地皮還是落入了我們中國人手裡。”
“金光陶瓷、天峰公司、紅旗瓷業這三家好象都不具備這個實力,難道是榮福祥的老齊得手了?”看著易明俊一個勁地搖頭他急切地問道,“到底是誰這麼有實力居然能與小日本相抗衡啊!”
“外公,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易明俊指著季凡笑嘻嘻地說道。
“好!好!好!年輕人竟然敢與當今世界實力雄厚的瓷業巨頭一決高下,有氣魄,有膽識,我喜歡!”易長風哈哈大笑說道。
“易老,說實話,我這次勝得僥倖,這塊地皮足足花了五千萬,我可是把全部家當都押上了,就差沒把房子賣了。”季凡誇張地說道。
“五千萬?”饒是易長風心裡有所準備,聽到這個數字也不禁嚇了一跳,“不知季先生,這塊地皮準備做何打算啊?”
終於引到主題上了,季凡心裡一喜說道,“當然是燒窯制瓷了,易老從事瓷業多年,在在管理瓷器燒製方面能力出眾,無人能及,因此我這次冒昧前來,特地請您老出山幫我主持燒窯的。”
“哎,如今老朽歲數大了,已不堪重用。再說如今景德鎮都是採用更先進的煤窯、電窯來燒瓷,哪有我這個糟頭子用武之地呀!”易長風說道。
聽到易長風話語中透露出的些許無奈,季凡和唐俊相視一笑,心想看樣子有門,“我即將興建的瓷廠準備採用柴窯進行燒瓷,據我所知,易老對這種瓷窯耳熟能詳,不知您有什麼好的建議啊?”
“柴窯!”易長風眼裡露出異樣地神彩,“季先生說得沒錯,我從十二歲就進入瓷廠學燒瓷,一做就是三十年,對這種柴窯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這種瓷窯因其形似半個鴨蛋復於地面,故稱蛋形窯,又因其為景德鎮獨創,亦稱景德鎮窯,簡稱鎮窯;由於所燒燃料為松柴故稱柴窯,由於火焰前進方向較平,又稱平焰式窯,或橫焰窯;又因其酷似半個瓷甕橫臥於地,也稱甕形窯;因其正面外形頗系女人體型,故又稱其為女體窯。它是在龍窯、階梯窯的基礎上加以改進而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