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半開的玻璃窗照射進房間,狹小房間的單人木板床上,一名只穿了一條白色內褲的青年大大刺刺躺在上面,面色安詳地睡著。
昨夜被異能者弄傷的肩膀已經完全癒合,連一條傷疤都沒有留下,所有的血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境。
這是一個看似再平常不過的早晨。
“砰!!!”原本就不甚牢固的木門被粗暴地一腳踹開,巨大的聲響驚醒了原本好夢的青年,激得他警覺地直接從床上跳起來。
“誰!”
入眼的那雙藍眼睛讓葉子靈一愣,昨夜意識迷糊之後的記憶不經主人同意自動闖入腦海中開始播放小電影。看著這多少有些相似的藍眼睛,葉子靈面上一陣紅一陣黑,不由自主看向地面。
老舊的木板上,什麼都沒有,別說是血跡和白濁,連抓痕都完全不見蹤影。
難道昨夜的那一切都是夢?葉子靈敢肯定絕對不是這樣,因為這掩飾過頭的地面。
在那個男人出現之前,他因為痛苦在地板上留下過不少抓痕,這木板的修復能力沒可能強大到過了一晚上就徹底自我癒合。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火辣辣打量的眼神把葉子靈瞬間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出來,臉色頓時一片漆黑。
他才想起這個房間裡還有其他闖入者,而且這個闖入者還是非常麻煩應付的那一種。
現在的問題還不止這些,他昨夜為了安全將那身搶來的衣服丟棄藉著夜色裸奔回來,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就喪屍化的後遺症爆發。也就是說,他現在除了一條內褲,就這麼什麼都沒穿地任由那個藍眼睛男人看了好一會兒。
葉子靈心中蹦出一個大大的“艹”字,一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他不喜歡在外人面前出醜,尤其是在藍眼睛男人的面前!
當然,葉子靈不會把心中的暴走體現在表面上,尤其是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所以他非常坦然地從床上跳下來,對著男人喊道:“看什麼看,沒看過裸男嗎?”
男人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下屬已經耐不住跳出來,一看就知道平時仗著身份目中無人、張揚跋扈慣了。
“你小子說什麼呢,竟然敢這樣和隊長說話,活得不耐煩了是吧?!”一個剃成刺蝟頭,乍一看之下就是個街頭小混混的青年氣勢洶洶地對著葉子靈吼道,估計要不是還有個上司壓著,早就動手了,“一個貧民區的低等賤民還敢這麼囂張,我看你一定是喪屍那邊的奸細!”
……看來這年頭只要有實力,人品那就是天邊的浮雲。
葉子靈當然不會去理會這個只會狐假虎威的刺蝟頭,他走向衣櫥從裡面拽出一套襯衣西褲,看都不看門口的不速之客,徑自穿起來。
這種小角色,還犯不著他費心計較,他始終在意的,就只有從開始就一言不發的那個藍眼睛男人。他可沒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身體的習慣,尤其是在擁有藍眼睛的男人面前。
只不過葉子靈大度的不計較不代表別人不計較他!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問你話呢!”刺蝟頭的語氣在藍眼睛男人沉默的縱容下越發惡劣。
“不是都給我定罪了,還要我回答什麼?”扣完最後一個釦子,葉子靈終於開始展開反擊,“不知各位大人一大清早闖進我等賤民家中又是想做什麼?我這家徒四壁的地方可經不起各位大人折騰。”
葉子靈的話諷刺意義再明顯不過,藍眼睛男人依舊沒什麼表示,面無表情地看著葉子靈,那個刺蝟頭卻是忍不住了——
“你說什麼?你有種在說一遍!”刺蝟頭握緊拳頭,眼看就要對葉子靈動手。
“我有沒有種關你什麼事?還是說你關心這個問題是為了你自己?”葉子靈用曖昧的眼神對著刺蝟頭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小樣的,跟他玩,還早幾百年呢!
葉子靈承認他是故意挑釁刺蝟頭,昨夜他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在他喪屍化的同時就預料到全城排查絕對少不了。他首次感謝喪屍這無與倫比的癒合能力,如果這個時候肩膀上的傷口沒有癒合,肯定一眼就被那個藍眼睛男人看穿。
但是,沒有被看穿並不意味著危險就這樣過去。他突然出現在這裡絕對會引起懷疑,所以必須將這種懷疑誤導到另一個方向才行,因為某些原因需要隱藏身份的異能者無疑是一種很好的掩護,異能者的身份也能讓這些人產生一些顧忌,不會把他當成頂罪的炮灰。
那刺蝟頭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