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淋漓。花信少婦臉上毫無痛楚之意。伸出冒血的手指,開始在瓷娃娃身上勾勒,一點點殷紅的血跡,將瓷娃娃的表面糊了起來。
眾人看得莫名奇妙。
時值盛夏,吳山深處雖然比較涼爽,卻也是豔陽高照,碧空如洗。忽然間,一股陰風席地而起,向四面八方吹拂而去。靠得近的人都禁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只覺得一股寒氣,自尾椎處升騰而起,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幾步,面面相覷,一個個臉色大變。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這森森鬼氣,又是從哪來的?
再看顧白蓮那邊。情形和花信少婦也是大同小異。不過顧白蓮取出來的,不是瓷娃娃,而是一面精巧的黃銅八卦鏡。
這面八卦鏡,直徑約莫十厘米。算得是小巧玲瓏的,通常八卦鏡的反面,都是太極陰陽圖。顧白蓮這面八卦鏡,背面雕刻的卻是一朵精巧的蓮花。
花瓣重重疊疊。圖案繁複無比。
顧白蓮雙手捧著八卦鏡,嘴裡唸唸有詞。豎起右手食指,在左手手掌根部一點,頓時皮破血流,就彷彿他的手指,是神兵利刃一般。
顧白蓮將手掌輕輕壓在八卦鏡上,嘴裡繼續禱告,鮮血漸漸滲入八卦鏡中,原本土黃色毫無光澤的八卦鏡,漸漸血光耀眼,一股同樣陰森森的氣息,飄蕩而出。
一直都在目不轉睛關注著顧白蓮的蕭雄,忍不住又向燕飛揚問道:“飛揚,這是在溝通鬼神之力嗎?”
燕飛揚輕輕點頭。
蕭雄雖然不是術師江湖中人,悟性還是很高的。
足足一盞茶功夫過去,兩人才施法完畢。
花信少婦手裡的瓷娃娃,也已變得光潔如新,剛才染上去的鮮血,早已被瓷娃娃吸收得一乾二淨了。
“可以開始了。”
唐六爺說道。
“你們兩個聽著,上去用力打,把你們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不過你們聽清楚了,只有後背,屁股和大腿可以打。其他地方都不能碰,知道了嗎?”
“用這個打?”
馬甲大漢不由得愣住了,看看花信少婦單薄的後背,再看看自己手裡粗大的木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甭管是後背,屁股還是大腿,這麼一棍過去,還不得將這小娘們打飛了?
要不就是直接幹趴下!
老狗臉上的神情也差不多,望向唐六爺的目光,就好像看著一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當然。”
唐六爺瞥他一眼,嘴角浮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儘管使勁,把你吃奶的勁頭都使出來,要是能把顧二爺放倒了,算你小子有能耐,回頭我獎你一萬塊,聽清楚了?”
包括馬甲大漢在內,不少人都吞了口口水。
一萬塊啊!
打人獎一萬塊,位元麼拼老命還划算。
多好的差事!
“我打他?”
馬甲大漢算是有點明白了,指了顧白蓮一下,問道。
“對啊。記住,竭盡全力,把他打倒了,就是你小子的功勞。不過,你倆都聽清楚了,只許打後背,屁股和大腿,不許打別的地方。否則,小心你們的腦袋!”
唐六嘴裡說著警告,目光卻直直盯在老狗臉上。
顧白蓮是死是活他不管,他關心的自然是四嫂。
“好嘞,六爺,您放心吧,我肯定領到獎金!”
馬甲大漢頓時興奮起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相信顧白蓮肯定是個厲害角色,真要是一對一動手,自己百分之百不是對手。可是這回,顧白蓮光捱打不還手,要這樣還放不倒他,自己還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看老狗的神情,他心裡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公孫蘭和蕭三爺都沒有開口,但以老狗對蕭三爺為人的瞭解,只要他放倒了這並不粗壯的外地少婦,三爺給他的獎金絕對少不了。
蕭三爺可是很講究個面子的。
估摸著自己只要一棍子下去,這一萬塊錢獎金就該到手了。至於會把這外地少婦打成什麼樣,就不是老狗該考慮的了。
這麼多年,壞在他手裡的人命都有好幾條,也不在乎再加多一個。
那女人長得又不怎麼好看,打壞了也不可惜。
“哎,還愣著幹什麼?都站過去,聽我命令列動。”
唐六爺喝道。
老狗和馬甲大漢對視一眼,各自握著粗大的木棍,站到了花信少婦和顧白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