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飛揚抿了抿嘴,引導似的說道:“總會有漸變的過程吧?”
溫苰恍然。說道:“有的,一開始萱萱只是睡眠變長,每天都睡不醒似的,我和爸媽還以為她是學習太辛苦,也沒當回事。”
賀蘭娜在一旁點頭附和。
“後來她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時間越來越短,我們才發現不對勁。之後就開始帶她到處去看醫生。”
溫苰腦海裡回憶起兩個多月前的日子,為了給妹妹看病,溫永鋒放下手頭的工作。賀蘭娜也愁的白頭髮都長出來了。
“再後來就變成了這樣,萱萱長時間昏睡之後,醒過來就像是魔怔了似的,怎麼叫都叫不醒,嘴裡還唸唸有詞。”
賀蘭娜聽到兒子的話,彷彿又想到了剛才那一幕,心有餘悸地閉上了雙眼。
“我們只能用皮帶把她固定在病床上,除了等她自己清醒沒有別的辦法。”
溫苰的語氣中帶著心疼,看著病床上溫萱蒼白的小臉。滿臉關切。
燕飛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臉上還是看不出明顯的表情,又問道:“她開始寫這本小說是什麼時候?”
溫苰沒想到燕飛揚的話題轉這麼快,他不解地看了對方一眼。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道:“我想一下……”
燕飛揚點頭,隨後雙眉一挑,看向一旁的溫永鋒和賀蘭娜:“您二位要是有印象的話也可以說。”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和永鋒也在想……”賀蘭娜一疊聲地應道。
賀蘭娜現在已經惟燕飛揚是從。他都這麼說了,她趕緊用手肘推推溫永鋒。示意對方和她一起想。
溫苰這時眼前一亮,對燕飛揚道:“哦對我想起來了,萱萱跟我說她要寫小說的時候,正在給媽媽準備母親節禮物。”
母親節是五月初,也就是說溫萱大概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寫小說了。
“我也沒怎麼在意小說的事,那時候我的注意力都在禮物上,因為萱萱這次要親手做一件禮物送給媽媽,意義很不一樣。”
可能是這句話觸動了賀蘭娜的心絃,她鼻子一酸,眼眶泛紅,又要掉下淚來。
燕飛揚點頭,說道:“時間順序可以確定了,她小說寫了差不多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突發怪病了。”
溫苰仔細回想了一下,鄭重地點頭,說道:“沒錯。”
燕飛揚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雖然他的推斷說出來可能沒有人相信,但他有把握,溫萱的病因就是他想的那樣。
溫苰一直盯著燕飛揚,雙眉皺起,神情緊繃,唯恐錯過對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同時,在場的除了燕飛揚之外的其他人,始終不得其解,一副雲裡霧裡的模樣。
就連王教授也有些跟不上燕飛揚的思維了。
燕飛揚問的問題看起來和溫萱的病根本毫無關係,這麼下去,燕飛揚真得能找出病因嗎?
但是王教授就算心裡有疑惑也不會當著溫家人的面說出來,不然不就是拆燕飛揚的臺了嗎?
不管怎麼說,燕飛揚都是他親自帶來的,而且又是他親口承認的“助手”。
不過王教授不問,不代表別人不會問。
溫永鋒雖然好奇,但是他資歷擺在那,況且他是見識過燕飛揚本事的,他願意信這個年輕人一回。
賀蘭娜更不必說,她只看結果。燕飛揚既然能把溫萱從那種可怕的狀態擺脫出來,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所以她也不會主動說。
這麼一來,就只有溫苰了。
事實也是如此,溫苰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他毫不掩飾臉上的懷疑,似乎已經把剛才被禁言的苦忘得一乾二淨了。
溫苰目光犀利地盯著燕飛揚,問道:“你問的問題和我妹妹的病有什麼關係嗎?”
這話雖然是普通的疑問句,但擺明了就是質疑,就是想告訴燕飛揚:不能治的話就直說,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在場的人一聽溫苰這話,神情俱是微微一變。
王教授也感覺到情況似乎越來越棘手了,燕飛揚在控制住溫家大小姐之後,分析了這麼半天,卻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溫家人腦中緊繃的那根神經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
他怕燕飛揚讓溫苰說著了,真是為了拖延時間才問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不動聲色的,王教授已經開始想要是溫家追究起來,他怎麼才能保住燕飛揚全身而退了。
他這一輩子教書育人,總不能在快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