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娜連兒子都顧不上,把兒子不能出聲的事暫時放在一邊,恨不得讓燕飛揚立刻給溫萱看病。
“我只是封住了她全身幾處穴位,讓她暫時放鬆。她的身體長時間處於緊繃狀態,不是什麼好事。”
燕飛揚淡淡地回道。
“那萱萱什麼時候能醒?”
賀蘭娜急急地追問道。
這話剛一出口,溫永鋒就皺眉輕咳了一聲。
賀蘭娜立刻意識到她心急了,連忙道歉,說道:“不好意思,燕醫生。我就是太著急了,萱萱不醒我心裡實在是沒底啊……”
燕飛揚沒有回答,而是主動將手指搭在了溫萱的手腕上,
溫永鋒見燕飛揚開始給溫萱號脈。鬆口氣的同時心也提了起來。
放心的是燕飛揚肯不計前嫌地給溫萱診病,揪心的是怕連燕飛揚也無法看出溫萱的病因。
就怕到頭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事情的發展總是一次次給他們希望。然後再將他們投向絕望。
燕飛揚沒空理會溫家人是怎麼想的,他搭著溫萱的脈腕。手指微微轉動,陷入了沉思。
溫萱現在雖然像是睡著了,但是但從外表也能看出來,她的大腦還在運轉。
也就是說溫萱又回到了剛才,種種表現看起來都是在夢裡。
或者說有點像夢遊,和一般的夢遊又有明顯的不同,她情緒始終處於亢奮狀態。
溫萱的情況更像是被催眠了,但是催眠大師都來過,她的病情卻沒有絲毫緩解。看來一般的催眠師的正統催眠術很難起到作用。
想到這裡,燕飛揚眉頭微微一皺。
看來只有搞清溫萱到底做的什麼夢,才有可能找到她的病因。
燕飛揚心裡已經有了初步的設想,但是若是想要實施還需要了解各個細節。
王教授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燕飛揚,見他把手拿開,湊到他身邊小聲問道:“小燕,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嗎?”
“有點想法,但是還有幾個問題要問。”
燕飛揚若有所思地說道,語氣平淡而且冷靜。
王教授點點頭。顯然對燕飛揚充滿信任。
一直密切關注著燕飛揚一舉一動的溫家人自然也聽到了燕飛揚的話。
賀蘭娜急急開口,說道:“燕醫生,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只要是我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
燕飛揚微微頷首,也不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她平時發病的時候口中也會念念有詞嗎?”
賀蘭娜回想了一下。鄭重地點頭:“沒錯,基本每一次都會。”
“內容呢?”
燕飛揚蹙眉追問道。
“內容……也都差不多。”
賀蘭娜回憶了一下。試探著回答道。
她怕自己記錯,回答之前還看了溫永鋒一眼求證。見對方沒有反駁自己才放心大膽地說了出來。
“找人?”
燕飛揚又問道。這次他親眼看到了溫萱發病時的情況,聽得也很清楚,她的話和動作都在告訴周圍的人,她在找人。
“沒錯,就說一定要去找‘他’,但是我們從來沒聽萱萱說這個‘他’到底是誰,是男是女,我們都不知道。”
賀蘭娜一臉迷茫地搖頭,時不時把視線落在溫永鋒和溫苰的身上。事關重大,她怕說錯或者漏掉什麼細節。
“她清醒的時候呢?”
燕飛揚心思微轉,淡淡地問道。
就像公孫蘭說的,燕飛揚有種能讓周圍人安定下來的魔力。這一點他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到,但是隻要跟在他身邊就會覺得可靠和安心。
現在就是這樣,燕飛揚看起來不緊不慢,但又絕不是吊兒郎當,而是成竹在胸的自信。
漸漸的,在場的人都被燕飛揚的淡定情緒感染。
“萱萱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而且發病時候折騰得太狠,基本清醒的時候也是在休息或者睡覺。而且還要應付診病的醫生,我們和萱萱很少有時間能說上話。”
賀蘭娜已經冷靜了很多,說話也漸漸有了最基本的條理。
燕飛揚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
“這件事我問過萱萱,但是她也記不得了。”
溫永鋒這個時候主動開口插了一句。
“也就是說,她根本不記得自己發病時發生的事?”
燕飛揚聽到這裡,神情淡然地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