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鬼呢!信不信老子把你兩條腿也打折了。”
李無歸抬起腳輕輕踢了他一腳,倒也沒有下狠手。李無歸不是那種會痛打落水狗的人。
“信,我為什麼不信?”
綠軍裝躺在地上,腦袋一歪,哼哼唧唧地說道。
“小兄弟,看得出來,你倆都是狠角色,殺人不眨眼。輸在你們手裡,我軍子服氣。不過你放心,不用你去找他,終有一天,樑子會來找你們的。”
“為什麼?”
“因為你們殺了他弟弟,親的。”
“嘿嘿……”
這一切,都是綠軍裝在自問自答,因為他覺得這樣很有趣。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暫時忘記痛苦。不然,雙臂骨折,肋骨骨折,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忍受得了的。被兩個半大孩子給收拾了,已經很丟臉,再要是在這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痛嚎,那還成什麼樣子?
輸人不輸陣。
“他叫樑子?誰是他弟弟?就那個廢物?”
李無歸的目光,落在刀疤的屍體上。
“對,就那個廢物。我跟你說,小兄弟,刀疤是樑子嫡親的弟弟,一個肚子裡出來的,他在這世界上,就這麼個親人了。現在被你們用一根竹竿給釘死,你說他會不會就這麼算了?”
“你要知道,樑子那個人很殘。殘到什麼程度?他發起瘋來,連自己都害怕!嘿嘿,嘿嘿嘿……”
許是覺得自己說得很有水平,綠軍裝忍不住大笑起來。
“哼哼,弟弟那麼廢物,哥哥能強到哪去?”
李無歸冷笑著說道。
“嘿嘿,你要是這麼想,那你就真錯了。弟弟是弟弟,哥哥是哥哥,樑子可是個練家子。小兄弟,知道你們厲害,可是碰到了樑子,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呢,你們日後小心點吧……”
“胡說八道。”
李無歸和燕飛揚還不覺得,那邊廂早惱了衛無雙,一聲斷喝。
“一個罪犯而已,有什麼好牛逼的?今天他能跑掉算他運氣,總有一天,我們警察會抓到他,繩之於法。你還以為這真是你們這些犯罪分子的天下?”
“我告訴你,你只有老實交代,爭取坦白從寬,立功贖罪,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衛無雙儘管說的都是套話,卻自有一股凜然之氣。
綠軍裝就這麼躺在那裡,斜乜著雙眼,自下而上打量著衛無雙,嘴裡不住嘿嘿冷笑,邪性得很。
衛無雙大怒,刷地一聲,亮出了手銬。
李無歸不由笑道:“衛警官,不必多此一舉了,這傢伙的兩隻胳膊都已經被我打折了。我保證他現在連一雙筷子都拿不起來。”
“哼!”
衛無雙不理,大步上前,抓住綠軍裝的胳膊就將他翻轉過來,將兩隻手銬在身後。
綠軍裝登時痛得渾身發抖,冷汗瞬間浸透了衣服。
敢在衛警官面前囂張,這就是下場。
不久之後,山路上就響起了汽車剎車的聲音,隨即就是爭先恐後向這邊湧來的腳步聲,和窸窸窣窣,跌跌撞撞碰到梅樹的聲音。
“蕭觀,蕭觀……”
蕭媽媽的叫喊聲又慌又急,已經全然嘶啞了。
“媽,我在這裡……”
蕭觀已經漸漸穩定了情緒,從姐姐懷裡掙脫出來,向門外跑出。
“哎,你站著,別跑啊……”
蕭瀟連忙跟了出去。
這當兒,蕭觀簡直就是個寶貝,生怕他再磕著碰著了。
“蕭觀,我的兒啊……”
蕭媽媽一把抱住蕭觀,不管三七二十一,扯開嗓子就嚎起來。
緊隨其後的蕭雄卻是長長舒了口氣,身子略略一晃,差點摔倒,顧白蓮及時伸手扶住了他。
等蕭雄走進屋裡,見到被竹竿貫腦而死的刀疤,也暗暗撮了撮牙花子,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這種血腥場景了。
“飛揚,誰殺的?”
稍頃,蕭雄才低聲問道。
“我殺的。當時蕭觀就在這個角落,這傢伙聽說已經拿到錢,就想要撕票……當時情況比較緊急,處理得毛糙了點,顧不得那麼多了。不然,真不想讓蕭觀看到這一幕。”
燕飛揚說著,輕輕搖頭。
看得出來,他描述的重點在於不該讓蕭觀見到血腥一幕,至於前邊一切,在他嘴裡倒是天經地義的,不過是順手而為,壓根不值得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