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十香不由一笑,將燈盞移到書案,開啟桌上的書籍,卻還在想著明天的事。明天乃是武術節,京城裡各大武館對外開放,互相踢館。這就像是相互間的較量,若是誰能得勝,便能轟動全城,到時候可就成為名人了!
溫十香尋思著,明日去那些武館探探風,比較一下強弱,往後從浮香書院畢業,還可以去習武,這樣一來,也能叫溫三水刮目相看!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他會那麼高深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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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微亮,江採禾便醒了。書案上的燭臺已經燃盡,溫十香已經趴在桌上熟睡。她起身下床,目光掠過對床的月貌,不禁蹙起秀眉,昨晚不知道她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竟然還帶了外人回來。
“早!”溫十香揉著脖頸站起身,不露聲色的從江採禾身邊經過。後者看著她微微一驚,方才明明是熟睡著,莫非就因為她方才下床一點點響聲就被驚醒了!
溫十香推開門,新鮮的空氣捲入鼻息,心情頓時格外舒暢。她回身,看了看還在死睡的唐笙畫,不由得走了過去。
“呆會兒她們醒過來,你就跟她們說我出去了。”這話她是對江採禾說的。
說罷便從她身邊經過,轉去了畫屏後。剩下江採禾站在原地,一陣莫名。不多時,溫十香便自行洗漱好,出門去了。天一亮,梅萊苑的大門便開了,溫十香換了一身素白色勁裝,大搖大擺從大門出去。沐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書院的矮牆翻了出去。
大街上也漸漸熱鬧起來,行人多的似流水,溫十香便穿梭其中。
她的目光四處打量著,尋找目標,一旦鎖定,便繞到後院,翻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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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辰時,唐笙畫才漸漸轉醒。只因窗外的鳥叫聲太過纏綿,她實在是沒法忍受了。
唐笙畫坐起身,目光四下看了看,早已沒見江採禾的身影。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爬下床。下床誰的果然是月貌,屋裡卻沒了溫十香的身影。桌上擱著一張字條,上面字型娟麗,應該雖然好看,但是不及溫十香的字漂亮,想來應該是江採禾的字。
唐笙畫粗略看了看,知道溫十香是去踢館了,不由得將目光轉向床上的月貌,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臉:“月貌,醒醒!”
荊月貌尚且在做夢,被她這麼一搖,頓時不滿的蹙起了秀眉,猛的睜開眼:“怎麼了!一大清早吵什麼吵!”
唐笙畫微愣,久久才緩過神來:“月貌,該起床了!”
荊月貌這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平日裡服侍她的阮文。她這才想起昨晚的事,頓覺一陣頭疼。
“是你!”她緩緩坐起身,不禁扶額,輕輕揉了揉:“腦袋好疼!這是哪裡?”
唐笙畫笑了笑,看在她是宿白的親妹妹的份上,她決定好好待她!
“昨晚你喝醉了,我和十香把你扛回來了。這裡是浮香書院,對了,你哥就是在這裡上學的。”
荊月貌聽罷,點了點頭,隱約記得一些昨晚的事情。貌似是飲了一杯酒,醉了!
“還有一個人呢?”她四下看了看,沒見著溫十香。
“十香去踢館了,今天武術節嘛!”唐笙畫解釋著,一面穿衣,一面收拾書袋。
“武術節!”荊月貌不由得揚唇,來了興致:“那我們也一起去吧!去找她。”
唐笙畫的動作頓住,緩緩回頭向她看來:“你是說笑的吧!”
那人卻十分認真的步到她跟前,定定的道:“怎麼是說笑呢!武術節啊!聽起來就很好玩的樣子!”
好玩!
唐笙畫只覺得一陣頭大,如果由著這丫頭出去,就必須得翹課。翹課也就罷了,往年裡,傳聞武術節也是死了不少人的,所以溫十香都只是悄悄去探看,根本沒有踢館的打算。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好了!”荊月貌洩氣的道,說著便從床上下來。
唐笙畫急忙攔住她,無奈的道:“先收拾一下,再出去!”她喪氣的垂頭,今天的課是翹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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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鐘聲剛剛敲過,兩條人影便從梅萊苑出去,沿著蹴鞠場,尋到了那處矮牆。按照老樣子,唐笙畫先把風,荊月貌先翻過牆去。
“笙畫,快過來!”牆外傳來月貌的聲音。
唐笙畫挽起袖口,便攀上了牆頭,使勁往上一蹭,翻了過去。就在她翻去牆外的一瞬,不遠處的一道目光不鹹不淡的落在她身上。腳下的步子當即頓住,摺扇敲著手心,轉身往玄字班步去。倘若他沒看錯,方才那個人應該是唐笙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