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後山,乃邊關亂葬之地,改rì不妨由屬下陪同仙長前往……”
歷仙長的眼珠子急轉了幾圈,又俯身看向髒亂不堪的地鋪。上面躺著的男子面sè蠟黃,破衣爛衫腥臭難聞。其雙目緊閉,鬍子拉碴,形態瘦弱,周身上下不見絲毫的靈力,分明就是個沉痾已久的將死之人。
自己看走眼了?這幾個下賤的兵丁倒是好運氣,竟能撿到堪比靈器的一根簪子!權且將其當作法器收起來,以免師兄們知曉後心生妒忌。
歷仙長乾瘦的胸脯一挺,手上的簪子已不見了。他大袖子一甩,叱道:“大戰在即!豈容傷患滯留營中惑亂軍心?將其抬走交由郎中醫治!”其轉身走向帳篷口,不忘昂首自顧尖叫道:“誰敢不從,我便告他個治軍不嚴之罪!”
武將官衝著身旁不滿地冷哼了一聲,忙追出帳篷。葉百夫長的臉sè跟著沉了下來,手指李大頭罵道:“都是你個狗rì的與我闖禍!還不將人抬走……”
李大頭急了,忙連連擺手央求道:“抬走趙聾子,他必死無疑啊!”
“他孃的,仙長已然下令,你還敢與老子頂嘴……”葉百夫長橫眉立目,抬手便要打人。見李大頭帶著一臉苦相連連抱拳求饒,他強抑火氣,罵道:“明兒rì出之前,這個趙聾子若還不能醒轉並cāo刀上陣,你最好便將其抬進後山扔了!如若不然,莫怪老子一刀劈了你!”
猛啐了一口,葉百夫長怒氣衝衝離去。李大頭則是餘悸未消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撲通’一下坐在了地鋪上,禁不住長吁短嘆起來。這他孃的雨季過去,天氣著實悶熱啊!
不一會兒,帳篷外的那兄弟三人鬼頭鬼腦地溜了進來。胡軒看了一眼情形如舊的‘趙聾子’,又湊至李大頭身旁,說道:“這人不僅心口藏金,頭上還有寶貝,且三月不吃不喝卻睡而不醒,來歷著實蹊蹺啊!莫不是我等救錯了人……”
“你他孃的真是‘混蛋’!”李大頭罵了一句,又不無鄭重地說道:“‘趙聾子’躺屍的地方為我軍一側的縱深所在,其這般的瘦弱的身板根本難以殺至此處。你這般胡扯一氣,不僅是叫他即刻沒了腦袋,還要害死我等……”
胡軒臉sè微變,忙與一旁的牛勝、司雨連連稱是。通敵,可是立斬不饒的死罪!
見三人明曉利害,李大頭又沉重地說道:“百夫長倒是賣了三分薄面,我等亦不能不識好歹……”說著,他轉向躺著不動的‘趙聾子’,無奈地又道:“‘聾子’兄弟,哥哥我已仁至義盡了!明早便將你送至後山……”
“多……謝……了……”
“謝個屁啊!後山多虎豹,你活不成……啊?”
李大頭隨聲回了一句,忽地有所察覺,不禁“啊”的一聲便猛地跳了起來。他與一旁的三位兄弟循聲看去,皆驚奇不已。
只見那沉睡不醒之人,於此時緩緩睜開雙眼,神情極其虛弱。他話語怪異,不似烏乾的口音!
好不易等著這位‘趙聾子’活了過來,李大頭來不及驚喜,卻是心頭一驚。他顧不得多想,俯身拎起了一旁的圓斧,衝著地鋪上的那人狠狠舉了起來,帶著驚人的殺氣厲聲喝道:“你來自赤桑國……”要真是讓那個狗rì的胡軒給說準了,今rì的麻煩可就大了……
與此同時,胡軒、牛勝與司雨不敢怠慢,一個個cāo刀在手。只要對方稍有不對,即刻便會刀斧加身。
這一刻,不大且溼悶的帳篷內,令人窒息!而面對四個殺氣滔天的大漢,地鋪上那人只是淡淡一瞥,便又緩緩閉上雙眼。
“這……”李大頭手上的大斧子兀自高舉著,卻遲遲難以落下,只有臉上的汗水‘吧嗒、吧嗒’砸在了地上。衝著一個來歷莫名且無力抵抗的人下殺手,不能夠啊!至少他不屑為之!其他三位隨其而動,亦跟著犯起了難!
便於此時,地鋪上的人再次睜開了眼,緩緩開口說道:“我……並非赤桑人士……”其腔調雖還怪異,卻是愈來愈像帳篷裡幾人的口音。
“砰——”的一聲,李大頭丟下了大斧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不無慶幸地說道:“這位兄弟,你不醒來則罷,醒來便他孃的嚇人一跳!方才可是差點將你砍了……”
胡軒等人各自放下兵器圍了上來,一個個好奇地看著這個昏睡三月還沒死的人。對方依舊無力狀地躺著不動,只有一雙眼睛在靜靜打量著四周。
“與哥哥我說一說,你是哪一營的兄弟,回頭將你送過去……”李大頭接過胡軒遞過來的陶罐,又衝著牛勝與司雨吩咐道:“將他扶坐起來,以便餵食些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