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紅潤細嫩如同嬰孩,其雙目炯炯,神采不凡。那身上隱隱一層光芒,應是靈氣波動所致,與自己修習玄天心法到了四層時相仿。
這老者的修為莫非便是練氣四層?若是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且不是說,他用神識也看出自己的身份?
想到此處,林一心生無奈,一身靈氣波動難道不能藏於體內嗎?
如此遠的距離,神識所見只是其形,二人對話卻是聽不到。林一有心靠近一些,卻暗自躊躇,不敢挪動腳步。
安置好陣旗,老人才與木天成對話。不一會,見老人一拍腰間,竟然是一個乾坤袋。山洞中,憑空出現一個不大的箱子。
老人手指一點,箱蓋自動翻開,裡面竟然裝著一二百塊靈石。
林一看得眼紅心熱。自己若是有這麼多靈石,還用得著敲碎了泡製靈酒嗎?
此刻的木天成,已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其神情恭敬,對黑袍老人說道:“門派集十年之力,才收集到這些靈石,請江師叔見諒!”言語中不無歉意。
黑袍江長老微微搖頭,聲音蒼老卻口齒清晰,中氣十足。
“天成勿須為此而自責。俗人分辨不出靈石,能收集到這些,已屬不易。你也廢了許多周折的,老夫心中有數。而我門內是否有人能踏入仙道,才是關乎我天龍派千年興盛之大計啊!只可惜,我三人壽元有限……”
“江師叔自可長命百歲的……!”木天成忙安慰道,卻忽地想起什麼,他暗自懊悔。
江長老看著眼中,不以為意擺擺手,說道:“人活百歲,在世俗間是難得的高壽,可在修仙界,不足一提呀!在那裡,人與人之間,不是以年齡分尊長,而是以修為論尊卑。”
江長老說著,無味的呵呵一笑,接著說道:“我等只能份屬最卑微的一層了,自身資質機緣皆屬下等,這也怪不得別人的。”
木天成卻正色道:“三位師叔卻是我天龍派的擎天玉柱,本座以降,皆對師叔們尊若神明!”
江長老眸中精光閃爍,對木天成的敬仰視若未見,悠然說道:“此次遠行,事關重大,干係門派的將來啊——”
木天成忙躬身施禮,說道:“此次門派所遣弟子,皆為小輩中的菁英,說不定會有人可以晉身仙門。”他口氣一頓,略顯遲疑的接著說道:“只是據師叔所言,無靈根不修仙。我派弟子中,哪些弟子是身居靈根者,師叔若能點明,豈不事半功倍——?”
江長老手扶白髯,搖頭苦笑道:“師侄哪裡知曉此間端倪呢?別說是你,便是我等三人,實話說,也是心中懵懂得很。仙門中,築基期的高人,才算真正踏入修仙之道。我等還只是初窺門徑,尚未真正入門呢——!”
江長老語氣緩慢而蕭索,嘆了口氣,說道:“一個人,是否身有靈根,豈是一眼可以看出的?只有修為高深的前輩,才有如此的手段。我三人修為有限,喬長老苦修三十年,修為二層;朱長老窮極五十年,也不過五層的修為。而老夫蹉跎五十年,也不過到了四層的修為。無奈之下,我三人才與幾十年前,分別迴轉故地。老夫回來也三十年了,雖修為再無增長,誰說不是葉落歸根呢!此外,也算為門派聊表寸心吧……唉!人老了也變得愛嘮叨了,與你說這些作甚……”
林一在神識中,自然聽不到二人對話,見老人對木天成攤開手,不知說些什麼,後者頻頻點頭,滿臉的恭謹之色。
隨即二人又說了一會。木天成便施禮告辭,林一不敢大意,神識緊隨木天成退出了山洞。
老人目光閃爍,盯著洞口,若有所思……
………【第五十九章 龍行九變】………
見木天成往回走,林一沒再跟隨,而是一人穿行在月色下。
修仙者的手段,林一瞭解的很少。對於這金貎峰,還是退避三舍為妙。
前方左側應是霸下峰,右側便是來時的鴟尾峰了。二峰對峙,中間是一片開闊的峽谷。穿過峽谷,便是弟子們居住的憲章峰。
林一在峰底稍作猶豫,便提起身形,向上而去。
憲章峰不高,半山腰房舍眾多,沉寂在夜色中。
形同鬼魅,悄無聲息穿行其間,來到在一處大屋前,林一停下了腳步。
大屋門廳上有‘傳功殿’三字,殿前空地上,豎立三塊高大的石碑。此碑應與外事堂習武廳中的一致,上面果然刻著劍法、內功心法和輕功的功法。
林一嘴角翹起,仔細端詳三塊石碑。
對於門派的武功秘籍,林一併不在意。可木天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