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男子分說道:“我……不得以於冰山中療傷,這才隱去了靈力,非有意相欺……”對方戒備的神sè稍緩,卻未撤去小舟外防禦的飛劍,而是出聲說道:“在下柳賢,不知林道友來自何方……”
冰山的另一半正隨著海bō遠去,好像也帶走了這一路的寒意。林一轉而望向來處,正是落霞絢爛時。他輕舒了一下,眉梢輕挑,衝著柳賢說道:“我來自太平山的玄元觀,眼下不過是一介散修!無意中得罪了人,便被追殺逃到了此處,誰料境遇莫測……若非柳道友出手相救,尚不知還要于堅冰中呆到何時呢!此處,多謝了!”
太平山在什麼地方,玄元觀是何所在,柳賢並未深究。而迫不得已之下,于堅冰中暫避敵患,不失為情理中事。見林一話語隨和,謙謙有禮,他臉sèlù出了笑容,隨手收了飛劍之後,這才拱手說道:“林道友無須多禮!相見便是有緣,呵呵!”
林一笑了笑,不禁低頭看向了腳下。融化中的冰山被削去了一半,緩緩傾斜著,已慢慢浸入了海水,使人沒了落腳處。他轉而望向暮sè漸沉的東方,暗忖,夏州?莫不是九州之中的夏州……
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竟然是築基初期的前輩,柳煙兒不免有些拘謹起來。而天sè已晚,正是迴轉之時,對方依舊呆在浮動的冰山上茫然無措,她還是忍不住說道:“前輩的身子有恙,當尋一安穩的所在,靜修幾rì才好。我兄妹二人這便要返回yù山鎮,不知前輩可願同行……”
柳賢點頭附和道:“煙兒所言有理!你我不妨同行……”
衝著這兄妹二人又打量一眼,林一暗自稱善。不待尋出一把靈器飛劍來,他好奇的瞪大了眼睛。那載著兄妹二人的小舟,竟然從海面上緩緩升起。
“林道友,請!”柳賢在招呼林一。他見對方錯愕的樣子,暗忖,這是來自窮鄉僻壤的散修,沒見過什麼世面。柳煙兒亦出聲相邀:“舟兒雖小,乘行無虞!前輩可否方便……”
看著十數丈外懸在海面上的小舟,林一不再遲疑,腳步輕抬,踏雲而起。待其落至小舟上時,兄妹倆齊齊看向那雙‘登雲靴’,lù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來。
小舟不過兩丈長,深寬各三五尺,前後翹起,造型優美。其間竟然還擺放著幾個蒲團,應為打坐歇息之用。林一落下身形之際,留意到腳下甚為的平穩。於驚訝之中,他四下打量起來,可並未看出什麼名堂,卻是
察覺到了這對兄妹的異樣。
“可有不妥之處……?”林一出聲問了一句。
柳賢尚未說話,柳煙兒已驚歎道:“前輩足下的靴子,莫不是靈器嗎?”她又看了一眼林一的破道袍,又不無惋惜地說道:“這道袍同樣為寶物啊!”
登雲靴與道袍是寶物不假,我早便知曉了,至於如此大驚小怪嗎?林一不以為然地搖頭笑笑,心頭卻是一動。
再次看向這個來自窮鄉僻壤的散修,柳賢的眼神中多了些許不同的意味。他揮手止住煙兒,說道:“夜sè已然降臨,有話不妨回頭慢聊,啟程吧!”
不再糾纏靴子與道袍,柳煙兒衝著林一歉然一笑,這便回頭應了一聲,隨手祭出了一個法訣。只見一層瑩瑩的光芒霎時間籠罩四周,不見雲起,未聞風聲,小舟緩緩升至半空,竟是悠悠往前飛去。
飛行的法器並非稀罕之物,而即可泛舟又可飛行的法器,尚是頭一回見到。好奇中的林一忽覺得舟身一頓,他忙往後看去,舟尾竟然曳出一道數丈長的青虹。
小舟如此之快,堪比御劍飛行了!
暗讚了一聲,林一被兄妹二人招呼至蒲團上坐下,還不忘向舟外眺望。
此時,前方一輪新月如鉤,遠處幾點星光閃動。飛舟橫渡,夜sè無邊。此情此景,林一不禁暗吁了下。昨rì尚在絕境中掙扎,今rì卻有如此的安閒,真是生死兩重天。之所謂,得以逾越險峰,自有風光無限。
不過,風月入懷,溝壑尚在,這一切,只是開始……
“前輩,我的‘柳葉舟’如何呀!”兄妹二人坐在林一的對面,柳煙兒笑問道。
“柳葉舟?恰如其名,寶物也!”林一由衷地讚了一句。
這兄妹倆xìng情隨和,與林一頗為投緣,三言兩語的說笑後,彼此隨意了許多。見對方一直留意自己的柳葉舟,柳煙兒分說道:“此乃我大哥所贈,為上品靈器!”
柳賢苦笑道:“怎奈得住你的糾纏!五千靈石加上一把飛劍才換來了這‘柳葉舟’。現如今,大哥可是囊空如洗啊!”
於外人面前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