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那不見天日的狹小船艙,著實讓人安不下心來,林一索性守在船舷邊不再返回。甲板上情形惡劣,出了意外畢竟好脫身。他不諳水性,如此想法也屬尋常。
兩個時辰過後,暴雨停歇,只有風勢不減,殘夜也在呼嘯的風聲中遠去。
天色漸曉,後面兩條海船終於追了上來,其中一條海船,已與天龍派所乘的海船齊舷並進,兩船相距不過二十丈,彼此之間看得清楚。
那條海船的船頭上,還擺列一圈的巨弩,顯然是有備而來。許是追上天龍派的緣故,船頭上幾十個精壯的漢子,正興高采烈地大呼小叫。
一個留著長鬚的五六十歲的老者,被幾人簇圍著,哈哈大笑著走上船頭,神情頗為得意。而天龍派這邊,自是嚴陣以待,孟山也帶著幾人,走上船尾的樓臺之上。
“卞老兒,莫要糾纏不休!不然,大禍臨頭矣!”孟山運氣吐聲,如炸雷般的嗓音響起。
——
ps:下一更晚12點。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八十章 爭鋒】………
“哈哈!孟長老此言差矣!大海朝天,你我各走一邊,何來糾纏一說?何況在這海上,我滄海幫不畏任何人!”
老者大笑起來,笑聲如銅鑼震響,傳出老遠,氣勢上絲毫不輸於孟山。
林一腳步後移,躲在了人後。這老者他自然識得,竟是滄海幫的副幫主卞振鐸。滄海幫果然不是好相與的,一路之上沒見人影,想不到,他們竟是在海上等著天龍派呢。
海上不比陸地,想來滄海幫也是有所依恃。
“哼!卞老兒,別怪孟某翻臉無情!”孟長老叱喝一聲,大手揮動,只見天龍派弟子已從艙下搬出幾十張弩弓,張弦搭箭,瞄準了滄海幫的海船。
卞振鐸見天龍派如此,不以為意,反而嘲笑道:“孟山,此去海域茫茫,你我同行而去,彼此也有個照應,何苦翻臉無情呢?”
“這是你自找無趣,怪不得孟某。”孟山根本不理會對方所說,大聲喊道:“給我射——!”
幾十只弩弓連珠般崩響,精鋼箭矢如雨般射向對面的船上。
天龍派弟子叩響弩弦之時,卞振鐸也厲喝一聲:“盾——!”滄海幫的弟子們,手上迅疾出現一面麵人高的木盾。
“奪奪——!”一陣急響,大半的箭矢被木盾擋住,剩下的不是射飛了便是深深釘入了船幫中。
孟山見一擊無功,臉色陰沉起來。
“哈哈!雕蟲小技,天龍派在海上不過如此。孟山,老夫跟隨你東去,彼此有個守護相望,也是一件好事,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呢?”卞振鐸立在船頭,手扶長鬚,威風凜凜,口氣似在教訓一個晚輩一般。
“哼!你想得美!給我換火箭,射他的船帆!”孟山是一點兒情面也不給,大聲吩咐道。天龍派弟子的弩弓上,已換上帶有油絨的箭矢,紛紛靠近一個火把,便要將其點燃。
兩船相望,對面的情形一目瞭然。卞振鐸面色微變,冷笑道:“孟山,撕破了臉皮,老夫也不怕你。看我床弩的威力如何,諸弟子聽令,給我射他的船身!”
三隻正衝著天龍派海船的床弩,早已搭上了長槍般的箭矢。長槍的槍頭鋒利,帶著尖銳的回刺,槍尖閃著銀光,令人心寒。聽到卞振鐸的吩咐,三個漢子,同時揮動手中的鐵錘,砸向絞弦處的木槌——
“嘣——!”的一聲大響,又是“嗡——”的一聲呼嘯,三隻長槍帶著驚人的氣勢,激射而出。
即便是海風中,也能清晰聽到長槍破空的聲響,只見三道銀光一閃,‘奪——’三聲巨響,接著便是‘喀喇——’船幫撕裂的悶響,近丈的長槍已深沒船身中。
天龍派的海船在床弩巨大的衝力下,船身猛烈的一晃,令許多人站立不穩,大驚失色。這還只是射船,若是沖人而來,無人能擋啊!
而長槍後面還拴著小兒手臂般粗細的棕繩,隨著海浪起伏,兩隻海船間隔相錯,棕繩被猛地拉緊,長槍的回刺扎入船幫,牢牢契入船身,再由棕繩死死拉著,將兩隻海船連在一起。
滄海幫船上的漢子,射出三根長槍般的箭矢後,又手腳麻利的絞起弓弦,“嘎吱吱——”響動中,又是三根長槍搭上了弓弦。
“哈哈!孟山,我這床弩如何呀!兩船連做一起,甚妙啊!想燒我船帆,儘管來,若是我射你船艙,又該如何呢?”
卞振鐸得意地大笑起來。棕繩連著長槍,恰好釘入船舷下三尺處,船上的人,一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