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
“道長的武功修為,已達先天之境了吧!”林一出聲問道。
林一的語氣平淡,卻起意突兀,令真元子為之一愣。他手捻長鬚,微哦了一聲,說道:“老道十年前才通了玄脈,你小子看出來也不意外!不知你所指何意啊!”
看著天空的白雲,林一繼續說道:“道長博學多識,可知武道之途,在達到了先天之後,又將如何呢?”
“這個——!”真元子聞言沉思了起來,眼光瞥著林一,他遲疑了下,才說道:“內功修至先天之境,在大商境內,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尚未聽說有人能突破先天之境的。不過典籍中有載錄,雖語焉不詳,卻也可揣測一二。”
真元子沉吟了片刻之後,又接著說道:“據傳,武學上達到先天之境後,有以武入道之契機,不再是錘鍊自身真氣,而是吸納天地之力為己用。只是,這些說法著實飄渺了些,讓人無從考究啊!故爾,江湖所言的武道之說,只餘武學,而無道統!”
話到此處,真元子神色一凝,他難以置信地打量著林一,又前後張望了下,才低著嗓音說道:“莫非,你小子便是到了那個境界?”
看著真元子如此小心,林一也知此事不可大意,忙搖搖頭,輕笑道:“對於那個傳說中的境界,我還是首次聽道長如此說呢。不過,我好像……我估摸著……我應該比先天高那麼一分!道長是知曉的,先天也有高低之別吧!”
真元子輕吁了下,有些惱怒地說道:“你小子年紀輕輕的,就不能一氣兒把話說完嗎?惹得老道我……!”他一甩袖子,想就此作罷,卻又忍不住急急追問道:“此言倒也不差,先天也有高低之分的,只是你才多大年紀啊!又怎能修得如此高深的內功呢?這個……那個……唉!老道不問了,憋死我了!
真元子想詢問林一師父的名諱,還想知曉對方究竟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可人家的師父不在人世,實在不好開口逼問,而功法更是江湖人言談中的禁忌。
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要對一個年輕人拐彎抹角地說話,真元子的老臉實在是掛不住,卻是心癢難禁,只能恨恨地忍著,自個兒卻憋悶得難受。都怪這小子一身的本事高深莫測,誰不好奇呢?
林一想了一下,笑著說道:“機緣未至,或許某日,我會與道長解惑的。”
真元子一把拉住林一的胳膊,忙不迭地說道:“這可是你小子親口說的啊!我老道記住了!”
林一呵呵一笑:“那是自然!”
真元子這才鬆了口氣,不無自嘲地說道:“我還想收你為徒呢!誰料想你小子一身的修為如此逆天,是老道眼拙了啊!”
“只是,天龍派倒是捨近求遠了!”真元子暗忖,併為天龍派生出一分惋惜來。眼前這小子的本事只有他師徒明瞭。如此武功卓絕的年輕人,竟讓做名養馬弟子,還被如此輕視慢待,天龍派註定留不住這條池中潛龍。
林一笑了笑,對於真元子言中之意,未置可否,而是口氣一轉,說道:“若是門派用不到馬車,如道長所言,我該如何呢?”
“老道只是猜測而已,凡事只能未雨綢繆,事到臨頭之際,再隨機應變了!”天龍派如何行事不是真元子所能知曉的,他也只能如此一說。
天龍派一行算是走出了草原,此去前行便可到達高昌,嚮導自是用不到了。薩扎爾錯與兩個族人也在前一日便已離開。幾個草原漢子迴轉之時,林一將大弓也還給了他們。
掛在馬車前的大弓太過礙眼,每每有人經過馬車時,所露出的古怪神情,便是坐在一旁的真元子都受不了。
大弓已讓所有人忌憚,果然隨著幾個嚮導走後,這些弟子的神色也坦然了許多。至少在林一看來,這些人對自己的敵意也少了許多。
不招人妒是庸才。林一可不想招人如此惦記著。
天色漸晚,天龍派一行往南走了一天,終於到了京城北邊的昌平城。
一座雄城,被雲霞染透了半邊。
眾人來不及回顧草原的美景,也顧不得飽覽昌平城的風貌,便帶著風塵與疲倦,隨著落日的餘暉,進入了城內,結束了二十餘日的草原之行。
天龍派眾人入住的客棧,名叫昌北客棧。客棧後面一個大院子便是眾人的住處,林一與金科同住一屋。
金科勤快地打來了幾桶水,林一隻是簡單擦拭一下,便獨自出了房門,向前面的酒樓走去。
院內很熱鬧,身著長袍、長衫和短衫的,各式人等都有,來往忙碌不停。林一立在院內,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