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並沒過多計較,看了看,向擺在一旁的一柄摺扇一指,道:“那個怎麼賣?”
“公子爺可真是有眼力,這柄扇子可是江南的制工,無論是選竹、選料及做工都可謂是一流的,更難得的卻是扇中暗含幽淡之蘭香,可謂扇中極品!”那店老闆立刻興頭十足,拿起那把扇,拉開話匣子,以絕對生意人的口吻熱情無比地介紹道。
“多少錢呢?”絕情淡然問道。
“這扇子嘛!可以說在整個歧州府,也只有我店裡面還剩如此絕無僅有的一把,所以呢,物以稀為貴,價格方面……”
“囉裡囉嗦個什麼?有屁快放,小心我砸爛你的破店!”絕情身後的兩名侍衛怒叱著打斷店老闆的話道。
那店老闆這才注意到絕情的身後還立著兩名凶神惡煞的侍衛,更是一臉殺氣,不由得一駭,語調有些結巴地道:“所……所以呢,這……這……這扇子……扇子不要錢……”
絕情不由得一呆,旋又大笑起來,良久才止住笑聲道:“那就不客氣了!”說著從店老闆的手中接過摺扇,“譁”地一聲,扇子極為優雅地張了開來,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蘭香飄了出來。
那店老闆忙賠笑著道:“公子得此扇一襯,走路可更要小心了。”
“什麼?”那兩個侍衛怒叱道,便要抽刀斬人。那店老闆慌忙搖手道:“兩位官爺且慢動手,小的還沒說完呢!”說著忙解釋道:“小人的意思是公子的外貌和打扮,是太俊又太有風度和氣質,走在路上,那些女人們肯定都要擠來看公子一眼,那樣子,二位官爺還不是要小心被那些女人們給擠壞了嗎?”
兩個侍衛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拍著那店老闆的肩頭笑罵道:“你這傢伙還挺有意思的,幸虧本爺不是急性人,否則你的腦袋就會不在頸上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扔在櫃檯上,道:“這是給你打酒喝的!”
“謝謝公子爺,謝謝官爺!”那店老闆點頭哈腰道。
絕情不由得大感好笑,這店老闆那滑稽的表現的確是讓人發笑,心情也不由得大好,從懷中也掏出一錠文銀,卻有五兩之多,塞在店老闆的手中笑道:“扇子雖然不要錢,但這銀子是買你那句好話的!”
那店老闆一呆,沒想到這年輕人出手如此闊氣,心頭暗喜,口中卻道出了一百二十個感恩的詞,但趕上的卻是絕情的背影。
絕情緩步行到街頭,也的確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不僅僅是因為他的俊逸瀟灑,也是因為他那常人無法可比的氣勢和恬靜的內涵!
突然,絕情感覺到有幾雙異樣的目光自一旁的樓上傳來,這幾道目光絕不同於那些好奇的目光。他已經完全可以捕捉到那些目光之中的驚訝和激動。而且更知道這幾道目光只有高手才具備的。所以他不由得也扭頭向那樓上望去,卻是幾張極為陌生的面孔。但他卻發現那幾張陌生面孔上露出的驚喜與歡快。心頭不由得一陣迷惑,從對方的神情中可以看出,那是一個老朋友異地重逢的喜悅,可是他卻對這幾張面孔沒有絲毫印象。
“蔡兄弟,你怎麼也來了歧州?”其中一人高興地歡呼著從那個視窗處投射而出,身法極為利落,惹得街上的行人全都駐足而望。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邯鄲一別,蔡風你可真是名動天下,本以為再無相見之日,卻沒有想到在這異地他鄉卻又遇上了,走!咱們樓上去喝兩杯!”一個老頭也從樓上飛躍而下,來到絕情的面前,歡快地伸手去拉絕情的衣袖。
絕情神色不變,衣袖微微一震,竟避開那老者一抓,淡然笑道:“兩位以前見過在下嗎?”
“蔡兄弟,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樓上已在大擺酒宴,到時我們再敘個痛快吧!”一中年人從那樓下的大門疾行而出,身後還跟著五六名侍衛。
那老者和最先下來的那瘦高個漢子不由得一呆,吃驚地問道:“蔡風,難道你記不起我們了嗎?我是元權呀!”
“對呀,我是樓風月呀!”那瘦高漢子說完,又指著正大步行來的中年人道:“他是長孫敬武呀!”
“怎麼,怎麼,你們還在大街上站著幹嘛,咱們上樓喝酒豈不比在這喝西北風強多了?走!蔡兄弟,我們今日是他鄉巧相逢,不醉不休!”長孫敬武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伸手搭在絕情的肩上,歡快地道。
絕情雖然被弄得莫名其妙,但卻只當這些人認錯了人,其熱情不能怪。於是伸手輕輕地撥開長孫敬武的手,淡然笑道:“我想你們定是認錯了人,我不是你們所要找的蔡風,在下名叫絕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