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蔡風仍活著,像個來自地獄的魔神,渾身散發著難以抗拒的殺機,已有幾人的鮮血灑入廢墟,那是蔡風的傑作。
元費想不通,為什麼蔡風居然沒有死,如此強烈的爆炸,蔡風竟然活了下來,這不能說不是一個意外,更是一個奇蹟。
掛月樓塌了,蔡風卻沒有死,難道蔡風真是一個神?
不,蔡風並不是神,只不過蔡風也不是個普通人,任何人想要致他於死地,都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但這次蔡風沒死卻是因為一個人。
那人正是仲吹煙,仲吹煙救了蔡風,他的及時呼喊救了蔡風,讓蔡風免於遇難,可惜,仲吹煙為之付出的卻是自己的生命。
這是元費沒有想到的,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連蔡風也感到有些意外。
蔡風的速度不謂不快,可是他卻無法讓仲吹煙不死,這火藥的威力的確驚人,只不過元費為了確保自己人不受太大的傷亡,並未敢在掛月樓外伏下火藥,如果是那樣的話,也許蔡風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但元費卻不敢,他怕自己人無法完全退避,因為火藥引線燒得太快。
殺氣濃如烈酒,迅速蔓延了元費與蔡風之間的虛空,夏日熾熱,但寒意卻自所有人的心底萌生。
那些收拾廢墟的人全都駭然倒退,似乎無法抗拒那散自蔡風身上的濃烈殺機。
“嗖……”勁箭再一次破空而出,如飛蝗般籠罩了廢墟的上空。
目標,是蔡風!
蔡風如同漫步在花叢之中一般,從容而輕緩,但每一步的距離卻很遠。
元費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異彩,蔡風受了傷,他可以自蔡風邁開的步子中感覺出來。但也僅止於受傷而已,究竟傷勢如何,他也不太清楚,但卻可以清楚地判斷出,蔡風的確受傷了。
在那強烈而可怕的爆炸之中,蔡風終還是個人,而不是神,受傷總是難免的,只不過卻沒有人清楚,蔡風究竟是如何自那瘋狂的爆炸中衝出來的。
蔡風受了傷,但那些箭矢卻並不能真正威脅到他。
箭雨在蔡風左手劃出的一個圓弧裡墜落,那似是一個充滿無盡引力的涵洞,勁箭根本就無法抗拒來自圓弧之中的力量。
元費吃了一驚,在他吃驚的同時,箭雨卻再次飛起,不是射向蔡風,而是自蔡風的左手向四面散飛,若綻開的鮮花。
驚呼、慘叫,空氣被撕裂的聲音響成了一片,此時,元費出手了。
他必須出手,他知道光憑這一群人是不可能對蔡風構成任何威脅的,此刻惟一讓他心裡稍有些安慰的是,蔡風受了傷。
蔡風的眼中寒芒乍現,但卻極為輕緩地放下仲吹煙的屍體,很謹慎、很小心,也很沉重。
蔡風本來不想殺人,但是元費的確激怒了他,元府所做的一切實在太狠,太過分了,如果仲吹煙沒有死,也許他還不會心動殺機,可仲吹煙卻是為他而死,這位慈和而真誠的長者可算得上是蔡風初出江湖的忘年之交,如此一位長者,為了他卻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這種情深義重之舉的確激起了蔡風內心對敵人的殺機。
元費的槍,挽起了七十八朵槍花,幾乎封死了蔡風的每一個方位,那絲絲勁氣在槍尖上吞吐不息。
“叮!”一聲脆響過處,槍身一震,一縷青幽的冷光如電蛇般自槍身滑過,射向元費的咽喉。
仲吹煙的屍體之旁並沒有蔡風的身影,蔡風出現的位置是元費剛才站立之地,而元費退了五步,變換了十八種槍招。
蔡風的速度太快,也許蔡風真的受了傷,但蔡風的受傷只是對於其功力的發揮有些影響,卻並沒有妨礙他出劍的速度。
蔡風並沒有再繼續追襲元費,而是劃過一道完美至極的弧線,帶著一圈美麗而青幽的弧光切向自旁側攻來的另一群人物。
劍氣、殺意、空氣,一切在剎間都變得十分冰涼,彷彿連六月的驕陽也感化不了這濃濃的、深深的死氣。
沒有金鐵交擊之聲,沒有銳利嘯聲,一切都只是在無聲無息之中發生。
幾點鮮血灑過,一道完美的光弧劃過之處,血星輕落,那是咽喉的高度。
沒有人能夠守住這一高度,這一高度完全屬於蔡風的劍,那一抹青幽的弧光。
沒有慘叫發出,蔡風卻收劍靜立,如一棵古楓,立於碧雲淡霧之間,那分瀟灑與從容,竟有著一分難言的震撼。
蔡風的頭髮並不長,卻有些亂,短髮一亂就顯得怪異,衣衫也顯得破爛不堪,卻似乎被風吹拂輕悠地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