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不明白兩人這般操作,有何深意。 他能做的只有跟隨,保持不掉隊。 當下,許舒不再多慮,開始心無旁騖地寫入能量,祭煉成入階符力團。 轉瞬,十多個小時過去了。 符寶忽然放出一聲蜂鳴,許舒的魂念被震得一顫。 霎時間,符寶中央一股巨大的能量,如潮水一般襲來。 所有的能量團,都在快速被擊潰。 其中,非入階的符團,根本毫無抵抗力。 入階的符團支撐片刻,也很快被消融。 “魏先生,符機,控制符機。” 有不少符師驚恐欲絕地喊道。 霎時間,人群大亂,許多人想要起身,根本動彈不得。 許舒也試了試,身子彷彿被什麼力量牽引住了。 他知曉煉製高等符籙,最大的風險,便在於符機不好把控。 但他並不知道符機具體是個什麼存在,此刻,眾人的驚慌呼喝,讓他立時意識到危險已然襲來。 他瞬間牽引著自己祭煉出的入階符力團,牢牢擠在一起,魂念牽繞,所有符力團,緊密融合一處。 洶湧的符機如來回逞威的風暴,不停地轟擊著入階符力團。 場間的掙扎聲,痛呼聲,越來越恐怖。 “許兄,許兄,救我,救我……” 華老聲嘶力竭地喊著,老淚橫流。 許舒全力控制著符團,根本不理會外面的動靜兒。 即便是聽到了,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憐憫。 又過十餘分鐘,符力團中的符機開始衰退。 轟地一下,許舒只覺自己的魂念進到了一方新世界。 那個世界中,正有兩個模糊的身影,兩人同時朝他看來。 許舒敏銳地收斂了魂念,眸光一閃,便瞧見現實世界中魏暢和駱世達同時轉頭尋找,黑沉沉火浣服籠罩著兩人,許舒看不見兩人的眼睛。 但顯然,兩人在找他許某人。 場間的絕望嘶嚎,已經到了極點,吵得許舒忍不住要捂住耳朵。 而魏暢和駱世達,卻全無反應。 許舒正納罕符機的威力何在? 忽地,純白色的符寶忽然光華閃爍,急速轉動起來。 霎時間,數十道毫芒爆開,激射向四周。 數十人被洞穿身體,整個過程,就像陽光透過窗稜,洩在螞蟻的背上,無聲無息。 許舒毛骨悚然,他驚恐地意識到,若不是自己亦步亦趨,死跟魏暢和駱世達操作,祭煉出多個入階符力團,扛過了符機潮水。 此刻,說不得,也像眾人一般,被符機絞殺當場。 眼見一眾符師、符童全部斃命,倒伏在蒲團上。 全場,只剩了許舒,魏暢,駱世達安然坐立。 這下,魏暢和駱世達不用找尋了。 “你到底是誰?” 魏暢和駱世達盯著許舒,同聲喝問。 許舒並不理會二人,繼續往符寶中牽引能量。 魏暢冷聲道,“不必麻煩了!” 他話音方落,符寶忽地停止轉動,道道陣紋如游魚一般浮現,瞬間聚成個圓環造型。 這個過程,許舒在祭煉入階火球符時,也見過。 這是符紙中的禁制將要開啟,準備積蓄能量。 許舒滿以為下一步,符寶將脫離魏暢的控制,飛向地脈吸引能量。 至少,他在祭煉一階火球符時,遭遇的正是這種變化。 沒想到,符寶中央的圓環開始高速轉動,彷彿化作一個黑洞。 黑色的輝芒才漾動,地脈中央的地火便彷彿煮開了鍋一般,大片的赤紅光芒,灑向符寶中央的黑洞。 霎時,灼灼的熱量撲面而來,即便穿戴者火浣服,許舒也倍覺難耐。 他忍不住站起身來,想要退後一步,驚訝地發現,他竟退後不了,整個人彷彿被某種氣場鎖定,只能原地動彈。 他猜到必是符寶演進過程中特有的場域威力,他乾脆坐下來,默唸冰心訣,抵抗著這驚人的熱力。 反觀魏暢和駱世達,則彷彿都長了鐵屁股,穩穩焊在蒲團上一般,不動不搖。 整整半個小時,符寶中央的黑洞忽地炸裂,化作道道符紋,隨即沒入符寶中。 許舒有祭煉入階奇符的經驗,他看得明白,這是開啟了符寶一重禁制,將成入階符寶。 他慌忙想要抽離沉入符寶中的魂念,忽地,魂念卻被一種古怪的力道,拉向符寶更深處。 緊接著,符寶再度漾動起清輝,符紋再度如游魚般閃現,忽地,再度聚成黑洞,高速旋轉起來。 立時,地脈再度翻湧起來,大片紅芒再度向符寶中央的黑洞投來。 “這,這是要開啟二階禁制!” 許舒驚駭不已。 “駱兄,我這件符寶,總共有三重禁制,這次開啟第二重禁制,你和這位小兄弟的魂念都被拉到了符寶深處。 若是稍後,符寶再開啟第三重禁制,兩位的魂念恐怕便要嵌入在這符寶中,到時候魂念相牽,二位喪在此處,泉下有知,千萬別忘了魏某。” 魏暢樂呵呵地笑著。 駱世達冷聲道,“說的好像你的魂念沒有被拉入深處一般,二重又如何,到時候,大家一起陪著,分離這關誰都沒想好過。” 魏暢呵呵笑道,“看來駱兄很有信心。” 說著,他轉頭看向許舒,“這位兄臺,屈尊扮作華明符童,不知怎麼稱呼?” 許舒道,“某的名號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