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伯爺!是磨刀伯爺!” “伯爺安好!” “伯爺來了,伯爺來了!” “…………” 朝廷一方的兵馬,不管是體制內的,還是體制外的,皆歡呼起來。 許舒心中暗驚,國朝三大戰將竟有這等威勢? “裝神弄鬼!殺!” 隗明堂陣營中的明照神尊一揮手中的探測儀造型的手杖,他左側十餘丈處,忽然閃過一道強烈的光暈。 霎時,黑壓壓的人馬被召喚而出,個個青面獠牙,發出震耳欲聾地嘶吼,竟是召喚出了異魔軍團。 尚在金銀島時,許舒便見識了隗明堂召控制異魔的手段。 卻沒想到,這許久過去了,控制的手法,越發爐火純青,都能組織異魔大軍衝殺了 “衝!” 明照神尊怒喝一聲。 “吼!” 數百異魔呼嘯一聲,雙足踏地,整個大地都在震撼。 與此同時,魔族、南統會、興週會三方陣營同時躁動,霎時間,千軍萬馬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磨刀伯爺腰間拴著破朴刀的麻繩斷了,便見他動作拙劣地挽個刀花,忽地,一道寒光斬過。 所有人心頭一寒,霎時,整個地表開始龜裂,一個深達三丈,長達千米的溝壑顯現。 整個大地,都在這一斬之下,被裁成兩截。 不待眾人鬆一口氣,刀光再度劃出,夕陽的餘暉如飛蛾撲火,聚攏刀芒,瞬間將銀色的刀芒鍍上一層暗金色。 吼! 魔蛟察覺到不妙,狂喝一聲,飈若電光,不撲向磨刀伯爺,瞬間飛出千米之外。 咻! 金光劃空,空氣被斬出一個巨大的圓月彎刀的造型,圓月彎刀瞬間無限擴大,正中魔蛟。 咔嚓一聲。 魔蛟整個身子從頭部到尾部,整個兒地被劃開,就像一條鰱魚被一個經年的殺魚販剖開那麼簡單。 轟地一聲,魔蛟龐然的屍身砸落在地,砸得地動山搖,塵煙滾滾。 靜! 死靜! 許舒懵了,這是天神下凡了麼? 他忽然明白了,為何明明諸劍山沒見多麼誇張的強者,大周朝廷還能穩如泰山的存在。 三大戰將都離譜成這樣了麼? 踏步虛空,刀光屠龍,斬天裂地,這是何等霸烈的手段。 許舒不由得血氣上湧,胸膽發燙,朗聲吟道,“日落會陰一丈高,群邪相催裂戰袍。丈夫怒見不平處,磨損胸中萬古刀!” 全場正死寂,許舒慨然吟詩,霎時間,遍傳全場。 虛空之上,磨刀伯爺輕聲吟誦“磨損胸中萬古刀”,忽地朗聲大笑,“以後老夫的字號總算有了說話,不必一句我草行天下了。 兀那吟詩小子,可是姓許?” 許舒一個激靈,心裡連罵起了“握草”。 他隱在人群中吟誦,除了卻是氣血上湧,有感而發外,也著實想拍一拍磨刀伯爺的馬屁。 他確信,虛空之上,磨刀伯爺絕對看得見自己。 可他萬沒想到,自己的名號竟然已經這麼大了,連磨刀伯爺都聽過。 磨刀伯爺一句“可是姓許”,一問方出,數個方向,皆有人騰空而上,朝這邊打望來。 許舒只瞥了一眼,便看見了幾個騰空之人。 隗明堂陣容騰空的是豐田佑,興週會騰空的是鍾甄,南統會騰空的是邢開鼎,都是他的老冤家兼苦主。 這檔口,他自知再遮掩面目也是無用,索性坦然認下。 “不愧是是鼎鼎大名的橫流君,既然遇上了,一句磨損胸中萬古刀,還不夠。” 說著,磨刀伯爺緩緩將破爛朴刀系回腰間,“可還有詩來!” 他強大的氣勢,震撼全場,本來是血腥殺鬥場,因他的威壓,一時間竟無人感動,成了和許舒大型閒話現場。 許舒心念一轉,高聲吟道,“丈夫未肯著漁蓑,且把屠龍一刀磨,壯懷每被愁懷惱,江南辜負採菱歌。” 此四句一出,全場俱驚。 聽過有人能出口成章,誰也沒見過。 許舒張口就來的本事,震撼全場。 方式雲低聲道,“都知道你許兄在拍馬磨刀伯爺,可誰也搶不去,老頭子從來性子古怪,瞧給你拍的,眼圈都紅了。 早知如此,吾合不該輕擲詩書。” “江南辜負採菱歌。” 磨刀伯爺反覆吟誦,周身狂暴的氣勢也漸漸收斂。 旁人只覺此詩雖妙,但勝在出口成章,和橫流君流傳於世的名篇相比,還有不小的距離,實在搞不懂磨刀伯爺怎會如此震動。 原來,許舒抄詩,絕不爛抄。 據他所知,磨刀伯爺出身江左油縣,正是江南魚米之鄉。 他猜到磨刀伯爺定是多年不曾回鄉,這一曲詩作專攻鄉愁,果然一發入魂。 這檔口,他生平的仇家簡直來了個大集合,搞起了復仇者聯盟,別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死抱磨刀伯爺大腿。 “柳無忌,想不到你這樣的鐵石心腸,還有流馬尿的時候,今日倒叫我高看你一眼。” 此話一出。 全場俱驚,忽地一道身影,閃現在虛空之上,正位於魔族方陣正上風。 那人四十六七年紀,容顏俊美,氣度非凡。 “吼,吼,吼!” 魔族方陣忽地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吼嘯聲。 “滿先生!” 南統會會長鬍神通、興週會會首蘇青牛竟同時騰空而上,衝來人拱手招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