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世達是階序三的辨陰士,陰魂堅韌且強大。 許舒燃燒魂火,才加速了吞噬,但獲取的資訊極少,都是駱世達印象最深刻的事件,幾乎全是關於祭煉炎王符的事兒。 這些事新近發生,又令駱世達頗費精神,自然在駱世達記憶中留下最新且最深的印記。 直到此刻瞧見這些陣紋,一個記憶團被觸發,許舒消化一段屬於駱世達的記憶。 原來駱世達出自一個符紋世家,源力未擴散前,他父祖都是當地有名的符紋大師。 源力擴撒後,他們父祖三代,都走了辨陰士的路子,影響力非小。 駱世達父祖亡故前,都希望駱世達走陣道的路子,偏偏駱世達選了符道。 彼時,在煉房中,許舒選擇吞噬駱世達的陰魂,而不是魏暢的。 正是因為,他在駱世達的一堆資源中,看到了不少關於符紋,陣紋的典籍。 許舒怔怔盯著地上的傳送陣,很快找到了陣眼,陣眼中正放著一塊拇指大小的陣石。 許舒仔細辨認,發現這陣石,其實就是一枚妖核。 他忽然想起李溟的警告,讓他不要輕易出手白色妖核,說是精純的能量源,實在珍惜。 他只知道白色妖核,能夠用來祭煉符籙,還真沒想到,也能拿來用作陣石。 許舒暗自盤算,良久,他將陣石放上陣眼。 按駱世達記憶中的操控法門,默運口訣,發動魂念,霎時地面上的陣紋開始流光溢彩,十餘息後,一道白光閃過。 許舒又處在一片浩浩茫茫的白色空間之中,他在心中默數不到三十個數,眼前景象又是一換。 這是一個寬敞的套房,兼具臥室,客廳,書房等功能,四壁皆是山石,腳下是深黑色光滑條紋石,質感和光澤度,和後世的大理石一般無二。 最吸引許舒眼球的,是西邊的書架。 那是一個長三丈高丈許的書架,半嵌在石壁上,碼著密密麻麻的書籍。 許舒冒險來此,便是因為這排書架,是駱世達為數不多的非近期事件的記憶團之一。 許舒沒有立時行動,他怔怔立在原地,消化大量的記憶團。 他沒想到,駱世達竟然是上清宗符堂的一位長老。 而上清宗正是宗門聯合會影響力數一數二的門派。 許舒在諸劍山時,也參加過諸劍山召開的中層官員通氣會,上清宗的名號曾多次被提及,足見諸劍山對上清宗的重視。 而眼前這個房間,正是駱世達在上清宗的洞府。 他是符堂長老,地位尊崇,待遇優厚。 但許舒還是對駱世達,在自己房間佈置傳送陣這種騷操作,所深深震撼。 許舒掀開床前的寬大駝絨氈,便發現了陣紋,陣紋一直延伸向床底,一枚陣石正放在西南角的陣眼中。 “果然是名門後裔,這種騷操作,旁人想都不敢想。” 許舒感嘆之餘,快速奔到書架邊上,開始翻書。 果然,書架上的典籍,都是關於法紋的,其中既有各路陣紋,又有各式符紋。 許舒這一翻閱,便是五天五夜。 他很清楚,眼下是他吸收這些符紋知識的最佳時間視窗,因為他才吞噬駱世達陰魂,其記憶團處在最容易被觸發的檔口。 五天五夜的工夫,多虧他祭出陰魂,來操作這一切,才勉強將這裡的典籍過了一遍。 這裡的書籍,雖遠不及他在諸劍山找尋飛魚礁相關資料時,翻閱的資料多。 但那時,只是尋找,走馬觀花即可。 此刻不僅要仔細閱讀,還要記憶,有些地方,還得跟著理解,自然十倍的消耗精神。 許舒強咬著牙關,將大部門重點理解,強行印刻在腦子裡。 隨即,他一雙眼皮沉重到了極致,倒頭睡在了地板上。 一覺醒來,又是兩天後,他取出清水、乾糧稍作補充,他便將地上的典籍全部塞回書架。 下一瞬,他直接將整個書架挪移進綠戒中。 這些典籍,是駱家世代積累,駱世達自己都只精通部分,對絕大多數典籍並沒有記憶點。 所以,許舒怎麼會放任這些典籍遺失。 收完典籍,許舒取出洞府的禁制牌,魂念一掃,山門便即開啟。 許舒才踏出門來,刷刷地記憶團再度消融。 他才意識到,這裡是上清宗,自己這個模樣出現,是要出問題的。 他才想退開,不遠處的山道已經有人看見他了,高聲喊道,“誰,做什麼的。” 許舒趕忙催動禁制牌,封閉石門,調整面部肌肉。 瞬間之間,他便化作一個眉目冷硬,顴骨高聳的苦面形象。 不多時,兩道身影已匆匆走了過來,他們皆是二十出頭年紀,一身同款青袍,腰懸青色玉牌,和許舒開啟石門的黑色玉牌,明顯同款不同級。 “你是誰,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左側的高個青年率先發問,一臉的戒備,眼神藏不住的迷惑。 右邊的矮個青年已悄悄將一張護身符扣在掌中。 “我是誰?哈哈哈,你們上清宗的人還好意思問我是誰……” 許舒仰天嚷嚷,神情激動。 這檔口,他再是機變,也只能用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來拖延時間。 出手,自然是下下選,不得已中的不得已。 畢竟,在上清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