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還有家人啊,父母,親戚,朋友,女朋友什麼的……呃,不過看你呆呆傻傻的樣子,長得也不是很帥,不說話地話,交不到女朋友地……不服氣啊,不服氣就說幾句啊……”
“呃,你怎麼了……”
微帶些醉意的話說到這裡,她才陡然發現,身邊地男人身體微微顫抖著,額上的血管像是膨脹了起來,開始流汗,“譁”的一下,他手中的易拉罐陡然被捏成了一團,啤酒噴了出來。
“你怎麼了……是病發……我找止疼藥給你……”
“嗑……磕磕……”那是牙關打顫的聲音,就在穆清清站起來的同時,他也微微顫抖著站了起來,易拉罐掉在地上,兩隻手捂上泌汗的額頭,隨後,穆清清看著他艱難地轉過了沙發,一步步地走向臥室。
“喂……”
叫了幾聲,自然不會有反應,穆清清跑回臥室,從醫藥箱子裡翻找出藥品,拿了熱水跑過去,這才發現那男人已經蜷縮在了臥室的牆角,雙手抱著額頭,承受著劇烈的痛苦,她衝過去想要喂藥,然而那手臂堅如磐石,她是受過訓練的女警,力量在男性警員中都不算弱,但此時居然絲毫都掰不動……
這天晚上,她沒有睡好。
那男人突如其來的痛苦大概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藥沒能喂進去,事實上有沒有用,估計也在兩可之間。猶如危樓上的那次一樣,痛苦過後,他去洗了個臉,隨後倒是安靜地上床睡覺了。這時候春晚也已經演完,客廳之中各種東西一片狼藉,穆清清這時也沒心情收拾,乾脆也是上床睡覺。
酒精的作用令她很快地進入了夢鄉,但不久之後,那睡意便淺了,迷迷糊糊的似乎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好像醒過來了一次,隨後又陷入夢鄉,再次睜開眼睛時,看看鬧鐘,居然還只是凌晨四點半,口乾舌燥,她在床上掙扎好一會兒,終於還是爬了起來。
開啟臥室門,路燈在雪地上反射了光芒,從窗戶照進來,銀白銀白的,客廳之中居然已經完全恢復了整潔,菜碗、配料都已經被收拾好,鍋鏟甚至連同那隻爐子都已經不見了,叫做顧家明的男人坐在窗戶邊,動也不動地望著窗外。她悄悄地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看那張側臉。
“找個時間,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好嗎?”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四百一十九節 … 匯聚
新年的那頓飯之後,兩人開始熟悉起來。至少穆清清是這樣認為的。
銀虎的案子在幾天後有了突破,幾個人的屍體發現在城郊的一個垃圾山裡埋著,他們被人打死了,穆清清一度懷疑過那天有些反常的家明,但這樣的懷疑自然也是在腦海中一掠而過。事情最終被定性為黑吃黑,因為兇手一直找不到,案子也就得了解了。
時間流逝,漸漸的到三四月間,鶯飛草長的時候,穆清清已經能跟家明做一定的溝通,無非是拼了命的比劃,然後讓他怎麼怎麼做。她在公安系統的檔案了查了全國叫顧家明的人的資料,人太多,細緻排查後也找不到線索,如果是她的許可權夠不著的層次,想來也與這個家明無關,退一步說就算有關也沒什麼意義,他畢竟是傻了。
跟那個相親的工程師有過幾次約會,看看電影散散步之類,四月份分了,她也是無所謂的心情,畢竟裕江對她來說終究是外地,她並沒有在這邊落地生根的打算。
家明偶爾發病,時間的長短不一,痛楚程度也不一樣,判斷的依據是他忍不住發出聲音來的強度,四月份的一天,看他痛得太厲害,穆清清拼了命的將止疼藥往他嘴裡塞,事情的結果是對方陡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按在了床邊,藥粒和熱水杯散了一地。那隻手猶如鐵鉗一般,穆清清怎樣都掙扎不開,逐漸的呼吸困難。她從腰間拔出手槍,抵在他的頭上。
這一槍終於沒能扣下去,她在作出決定之前被扼暈了,第二天早上醒來,兩個人睡在一起,稍稍檢查一下,至少自己身上地衣服還是整潔的,沒有被人上過的痕跡,旁邊的男人睡得儼如嬰兒。只是他每次發作都渾身出汗,鼻中隱隱嗅到那汗臭味,感覺像是跟叫花子睡了一晚,她為此生了幾天的悶氣,大概是晚上暈厥的時候著了涼,兩天後,病倒了。
感冒猶如第一次被搬上銀幕的火車般轟然而來,發燒到四十度,好多年都沒生過如此嚴重的病,唯一可堪安慰的是家明察覺到了什麼。早上給她褒個粥,中午晚上居然都回來一次,給她買來飯菜,放到窗邊地桌子上便依然無聲地離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次劇烈的發作後他的神智恢復了一些。不過,這次之後,直到一個月後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