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波的話的，陳曉波複述了當時餘多說的那些話，那個時候賀圖南是絕對不相信的。

但是今天看到陳曉波，賀圖南覺得他不是一個在這種事情撒謊的人，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眼。

再加上今天餘多面對陳曉波道歉的時候的態度，那種迴避的態度，明顯就是不正常。

見餘多還是不說話。賀圖南繼續說道“那天不是他們看到你，覺得你好欺負才打的你是麼？

是你主動過去招惹他們的？說了一些讓人生氣的話？”

餘多低著頭，呼吸有些急促。

賀圖南的聲音有些嚴厲了起來“餘多！”

餘多突然“啊！”的一聲蹲在了地上。然後用手捂著耳朵。

然後嘴裡一直重複著“賀圖南··生氣了··他就更··更會走了··”

靜靜的看了會餘多小發作的樣子，賀圖南深深的嘆了口氣。

隨後也蹲了下來，雙手輕輕的去握住了餘多的手，把他交纏在一起的兩隻手緩緩用力的分開。

然後聲音也恢復了平靜的說“餘多，我現在沒有生氣，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會去招惹那些看起來不太好的人？

不要那樣做，以後不可以，你知道了麼？還有，即使不想說話，那麼就算是用點頭或是搖頭來表示，也不可以說謊。”

賀圖南心中想著，最近突然覺得餘多的封閉的世界，好像是開啟了一條縫，他似乎是要走出來。

也好像在試圖的接受外界的各種訊息。

但是賀圖南還沒來得及為此高興呢。他就先發現了餘多就像是剛剛開始懵懂懂事的孩童。

他不太懂得辨別是非，所以很容易接收到和學習到錯誤的訊息和示範。

事實上：

其實不管是前世的餘多，還是今生的餘多，在處理情感上上，其實沒有太多的長進。

他只是重獲新生，以前那棵斷掉的神經，似乎被連線上了，他開始試著去接收，去表達情感。

但是這條神經，是全新的。是毫無經驗的。

所以一看到賀圖南生氣了，餘多的反應就是，完了，我搞砸了。

然後就是各種的慌亂。他不敢說，不敢說去招惹那些人只是為了，能讓賀圖南能重新的送他回家。

更不敢說，那眼睛根本就不是那些人弄傷的。

也不敢說，當看到賀圖南那麼悉心的照顧自己的時候，他後悔自己應該傷的更重一些的。

這些他統統不敢說，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擔心自己越說越錯。

現在他的心中還有一塊大石頭壓著，那就是：賀圖南可能要離開了，這一離開，他們這一生見面的機會就屈指可數了。

這一刻，餘多覺得，他的新生，完全沒有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