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菡不在意地說道:“不會的。我出來的時候給我爹留了封書信,告訴他我要去湖州府。”
黎水一怔。驚問道:“你要去湖州府?”
湖州,聽著這個名字就覺得親切!
黎章更是雙目爆出異樣神采。
周菡看著二人,想了一想,低聲對他們道:“我覺得你倆都不錯,看著就像好人。我也不瞞你們,我跟你們說,我呀,要去湖州府的青山書院去遊學。”
說完,眉頭一揚,得意地抿嘴一笑,等著他們誇讚自己有志向。
黎章和黎水都怔住了,愣了好一會,也沒有說話。
竟然,要到那個地方去!
周菡沒有等到應有的反應,不高興地“噯”了一聲,噘嘴道:“怎麼,你們可是覺得,我一個女子,不應該出門亂逛,更不應該去書院求學,應該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繡花,是不是?”
黎章整了整心緒,正色道:“不!在下並不這樣認為。姑娘的確不同於一般女子,膽識過人,在下佩服!”
周菡聽了,簡直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連聲追問道:“你真的這麼認為?你不覺得女兒家拋頭露面有損清譽?”
黎章對黎水瞟了一眼,微笑道:“清者自清!不過,姑娘還是要慎重些,稍稍做些改裝,也免得在外行走惹麻煩,你這樣子看上去實在不像男子。”
周菡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多謝將軍關懷。我一定會小心的。”
冰兒得意地插話道:“我們肯定要好好裝扮的。這樣子是小姐故意弄成的,為的就是讓那些軍爺不肯收我們。”
周菡忙制止她道:“哎呀,你怎麼說出來了?”
黎章笑眯眯地說道:“你不用隱瞞了,我早就猜是這樣。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連這麼明顯的破綻都不知掩藏呢,必定是故意為之。”
周菡聽他誇自己聰明,高興極了,越看他越喜歡,便嘰嘰喳喳地告訴他,自己剛準備去湖州的時候,怎麼碰見軍爺和官差上門,又如何“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然後替父從軍,並設計脫身。
“誰知碰見你和顧將軍,這計策就更萬無一失了。”
黎水敬佩地看著她,不住地誇讚她有急智、有膽識,連冰兒也稱讚到了。
周菡和冰兒也覺得黎將軍這個弟弟人雖然長得醜,卻十分討人喜歡。
冰兒看看黎章,又看看黎水,好奇地問道:“黎大哥,怎麼你大哥長得這樣,你卻長得另一樣,你們看上去不像親兄弟呢!”
話一出口,方覺有些唐突,忙又道:“我沒笑話你的意思,只是好奇問問。”
黎水搖頭道:“不要緊的。”
周菡忙道:“人長得怎樣,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品性,還要健康。冰兒你真是的,不過就是臉上有個疤,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阿水,你不用在意,你臉上的疤一點不難看。”
黎章微微一笑,心道這周菡倒是個善良的姑娘。
他便解釋道:“阿水小時候臉上被開水燙傷了,家裡沒錢抓藥,才留了疤,把身子骨也弄垮了。他就比我瘦弱一些。”
周菡和冰兒聽了同情極了。
周菡用纖細的手指敲著桃腮想主意,忽然眼睛一亮,道:“我想起來了,我們要去的青山書院,那兒還有個青山醫學院。有個叫秦楓的大夫,聽說醫術十分高明。我這次去幫你問問,像你這種情況能不能治。若是能治,等打完仗了,你們就去找他治。”
黎水聽呆了,她慢慢轉頭,和黎章對視。
兩人都奇怪:怎麼這個周姑娘今天提的全是跟他們親近的人事和地方?
周菡兀自不覺,見這倆兄弟都沉默不語,以為他們是擔心不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心裡也難過起來。
她絞盡腦汁想安慰他們。
見黎章英姿勃發的樣子,她忽然心中一動,問他道:“黎將軍,若是到時候你真的第二次捉到了那個南雀公主,難道要踐行誓言,納她為妾?”
黎章已經恢復了常態,嬉笑道:“這個麼?讓我好好想想。”
瞥見周菡兩眼不眨地看著自己,連冰兒也很緊張的樣子,忽然好笑起來,故意道:“就納她為妾好了。大丈夫當言而有信,再說,男人不都是希望享受齊人之福麼。”
“那怎麼能成呢!”
周菡急了,霍然站起身,對著黎章大喊。
黎章跟黎水同聲問道:“為何不成?”
周菡恨鐵不成鋼地數落道:“唉!你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