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圍之內,到處鑽穴,有時淺,有時深,但都未能打得通,總是遇到了阻礙,在試了超過幾十次之後,我真是懊喪極了,要知道,打一個穴,至少得三天時間,而且工作十分艱苦,全是手工操作,要是真能利用鑽探的機械裝置,那自然大不相同。
“我自己告訴自己,再試三次,若是不行,那就作罷,另外再想辦法,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試到第二次,在十公尺之後,我感到已經鑿通了,這令人歡喜莫名,我大叫大跳,不過沒有人來分享我的歡樂。”
我又好氣又好笑:“要是有人來分享你的歡樂,你早已琅璫入獄了。”
齊白揮舞著手,彷彿當時的歡樂,延續到了現在:“我就把微型電視攝像管放了下去,並且聯結了電視螢光屏的攝影裝置--”
他講到這裡,伸手入上衣袋,取出了一疊明信片大小的照片來。
他道:“這就是拍攝的結果,據你看來,這是一個甚麼所在?”
我接過了照片,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盜墓專家,真是有辦法,竟然拍攝到了幾乎無法開掘的秦始皇地下陵墓中的情形。
照片相當模糊,自然是攝影環境不理想之故,雖然有紅外線裝置,也一樣不是很看得清楚。
我一張又一張看著,一面表示著我的意見:“好像是一個空間……一間地下室,這地下室的四壁都有著裝飾,看來……像是書架?”
我講到這裡,抬頭向他望了一眼,想聽聽他的意見。在照片上看來,那房間的四壁,的確有如同架子般的裝置。
齊白道:“我只敢說是一種架子,而且架子上有不知是甚麼東西,看不清楚。”
在那間房間的正中,有著一張看來像是八角形的桌子,桌上也隱約放著一點東西,體積相當小,也看不清楚是甚麼玩意兒。
看完了照片,我道:“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墓室,但一定不是地下陵墓的主要組成部分,因為看起來,十分簡陋,一點也不富麗堂皇。”
齊白皺著眉,看來不同意我的意見,但是他又不說甚麼,態度神秘兮兮,過了一會,他才指著照片上,那八角形的桌子:“這桌上有點東西,不是很大,我可將之盜出來,當時,我收起了電視攝像管,開始利用特製的工具去取桌上的那些東西。”
“我本來是想多取幾件的,因為那些東西的體積都不大,探驪取珠法,本來專為取珍珠而創造的,也只能取小而輕的東西。”
“一連幾次,我都感到,深入墓穴的一端,已經抓到了甚麼,可是,卻無法取上來,因為抓到的東西,重得出乎意料之外,體積雖小,卻因為過於重,而每次都跌落下去。”
我靜靜聽他講著,在照片上看來,八角形桌面之上的東西,形狀很不規則,看來像是……有點像是乾了的果子。
但如果那些小東西這樣重,那可能是金屬鑄成的。
所以,我問了一句:“那些東西,如果是銅的,或是鐵的,那就弄不上來了?”
齊白咬了咬牙:“情形大抵是這樣,試了七八次不成功,我又把電視攝影管放了下去,發現桌面上,我可以取得到的東西,只有一件了,其餘的,全都跌到不知甚麼地方去了。那時,我真是又急又失望,要是這一次再不成功,我就沒有希望了。我真怪自己帶的工具太少,若是我有一具金屬探測儀,那麼至少可以知道這些東西是甚麼質料。”
我笑了一下:“你終於將這最後一件東西取上來了,何必故佈疑陣。”
齊白笑了起來:“我不是故佈疑陣,而是想你知道,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有這個技巧,可以把那麼重的一件東西,用探驪得珠法取上來,這需要有感覺靈敏之極的手指,也需要有鎮靜之極的頭腦和無比的耐心。”
我鼓了幾下掌:“真偉大。”
齊白理所當然地承受了我的“讚美”,然後,他自口袋之中,摸出了一隻絨布盒子,放在几上,向我略推了一下:“我取上來的,就是這個東西,我不知道它是甚麼,所以來聽你的意見。”
這傢伙,一直到現在,才算是說到了正題。我取起了那普通放首飾用的小盒子,開啟,看到了盒子中的那個東西。
一看之下,我也不禁一呆,抬頭向齊白望了一眼,齊白的神情一片迷惘。
盒子中的那東西,我相信不會有人一看之下,就可以說出那是甚麼來。它大約有一枚栗子那樣大小,而形狀完全不規則,相當重,有著金屬的青白色的閃光,看起來像是不鏽鋼,而它是一個多面體,一時之間也數不清究竟有多少面,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