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當晚就跟父母商量:“爹、娘,我覺得還是趕緊找個適合的人家讓大姐再嫁了吧。把我嫁妝的勻出一些給她,最好是幾畝地,她當年沒少替家裡操勞,又被我奶嫁了那種人家這些年沒少吃苦。咱們以後怎麼著也要讓她過上好日子。”夫妻倆看四閨女這麼通達大方,心裡感動不已。
杜朝南道:“你大姐自然也有嫁妝的,哪能從你的嫁妝里扣。”
當方氏把方寧和杜朝南的話轉達給大閨女聽時,春寧一陣唏噓感動,她連連推辭道:“娘,是再嫁哪能再要嫁妝,你們肯收留我們一家我已感激不盡了。”
方氏板著臉道:“一家人快別說這種見外的話,這是你的家,什麼收留不收留的。”說著說著,又不覺觸動了她的心腸,她聲音不由得哽咽起來:“若不是當年我和爹不中用,何至於讓人耍了。你說你當初要跟了三順……”
“娘――”春寧一臉不自在的制止方氏。
方氏擦擦眼睛,正色問道:“這旁人也沒外人,你就給娘交個底,你覺得三順咋樣?我瞅著他對你還是有些心思的。”雖然說李三順以前也常幫著幹活,但自從春寧歸家後,他的言行舉止明顯不一樣了。具體表現在,活幹得更多更勤,嚐嚐是偷著幹,眼睛時不時的往屋裡瞟,至於看誰,大夥都心知肚明。每每打了野物,都會送過來一些。就連衣著打扮也開始注意起來了,以前李三順可是毫不在意。
春寧雖然已是兩個孩子的娘,提到此事多少還是有些羞赧,不過,她還是向方氏說了心裡話:“只要他不嫌棄,能接受兩個孩子,我自然沒啥好說的,至於狗蛋我一定會像親孃一樣對他。”
方氏欣慰地笑道:“這就好,我原本是想等些日子再提這事,畢竟你剛回孃家,要是嫁得太急,生怕人們說出閒話來。可夏寧的話你也聽到了,那黃世軍如今是個過街的耗子,人人喊打,他上哪兒找媳婦去。我生怕他不死心再來糾纏。你若是嫁了人,他不死心也不行。”
春寧低頭默想了一會兒,小聲說道:“此事全憑爹孃做主。”
他們這邊一商定,方氏思量著要找一個嘴緊的跟自己關係近的人去給李三順透透口風。沒想到她還沒成行,那黃世軍就來了!
黃世軍生得麵皮白淨,身量中等,左臉上還有一塊不太明顯的印記。看面相是不錯,可他那副吊兒郎當、流裡流氣的神態讓人不由得心生厭惡。
他一看到雲兒和子錦,熱情地一笑,上前就要來抱,兩個孩子嚇得哇哇大哭,死活不讓他近身。
春寧沉著臉攔著他:“黃世軍,你來做什麼?”
黃世軍故作溫柔地一笑:“春寧,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定會跟你好好過日子,你跟回去吧,孩子不能沒有爹啊。”
春寧咬牙回答:“你想得美,沒有爹也比有你這樣的爹好,你跟我走開!”
黃世軍不停的道歉,好話說盡,見春寧仍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不禁惱羞成怒,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明白的告訴你,我這樣子是娶不到媳婦了,我大哥也不管我了,反正我一無所有,我就豁出去給你家耗上了,哪天我活夠了,就把你全家都拉上墊背!你信不信!”
春寧面無血色,不由得後退幾步,黃世軍見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得意的狂笑一聲,繼續步步緊逼:“你可想好了,要是你爹孃你妹子因為你遭了什麼不測,你這一輩子會心安嗎?”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一下狠狠地擊在春寧的心窩,她方才還堅定如磐的決心搖搖欲墜。要是全家因為她遭到什麼不測,她死也不能瞑目。
“怎麼樣?跟我復和吧,夫妻沒有隔夜仇,我發誓以後定會好好待你。”黃世軍得意洋洋地說道,伸手就去拉春寧。
就在這時,傳來一聲如向雷一樣的吼聲:“你是誰?你想幹啥?”
黃世軍當下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就見一個身材魁梧的黑壯大漢正對自己怒目而視。
黃世軍色厲內荏地答道:“你問我是誰?我還問你是誰呢?”
這時,方寧和靜寧也來了,方寧對李三順說道:“李大哥就是他,他進我家偷東西,狠狠地揍他。”
李三順其實知道他是誰,他心裡早憋著一股怒火,正好趁著這個時機發洩起來,他二話不說,舉起碗口一樣大的拳頭,又穩又狠的朝黃世軍臉上打去。方寧連忙讓秋寧拉著大姐和兩個孩子回屋去,省得他們影響了揍人計劃。
李三順是獵戶出身,那拳腳非一般人可比,更何況是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黃世軍,那簡直是跟老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