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響起。
“俠客能存在這麼多年,果然其中還是有能人存在,不然若都是些只知舞刀弄槍的李斯年之輩,恐怕早就被官府絞滅乾淨。”
“什麼人!”
秦明動作最快,雙手抓住腰間雙澗,滑步擋在廖凡身前,俯低身子,雙眼死死盯著窗外,內力緩緩流動、蓄勢,隨時可以立馬爆發。
“老秦,別激動。”
廖凡伸手搭住秦明肩上,輕輕捏了捏,衝著後者搖頭示意。
他衝著窗戶一拱手,朗聲道:
“想必窗外是虛雲宮的張道長吧,在下廖凡,前幾日在陸府時多有得罪,還請道長恕罪。”
“我收回當時的話,你不是一個純粹的武者,放棄感情不是你的必須。相比於你遲鈍的長刀,你的腦子反而更令我吃驚。”
人隨聲至,窗戶被人從外面掀開,一道虛影順著縫隙閃進屋內,那人揭開斗笠,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面容。
“喂道士,你說清楚,什麼叫我只會舞刀弄槍,什麼叫俠客如果只有我這種人,就會被官府剿滅,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張道長望了眼激動的李斯年,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上次讓你多看書,對禹王的生平,你瞭解多少?”
“啊這,我……”
不再理會一旁的李斯年,張道長把視線重新放回廖凡二人身上。
“看來兩位心裡對禹王的目的已經有相當的猜測。”
“準確來說,我們倆對禹王只有一個大致模糊的判斷,具體情況還得有勞道長。”
廖凡很謙虛,從昨晚李斯年將他和雲柯的計劃一五一十告訴他之後,廖凡就明白。
這位張道長,就是俠客方最有利的幫手。
張道長,甚至是他身後代表的虛雲宮不願意看見禹王成功,只是後者礙於某些原因,明面上無法出手,才有了張道長這個身懷虛雲宮玉牌,以前卻從未聽說的道士,下山代替了醫館的謝荃。
御雷道人玄真,這個在邙山中活動了十年的道士,可從未聽說過他師承虛雲宮。
雷法可不是虛雲宮之所長。
如今對方現身在自己面前,就是準備要將禹王的謀劃,一五一十地講給自己,或者說俠客陣營聽。
所以,少說話,聽就完了。
“十年前,禹王被當今新朝天子藉故調出皇城,將其派往邊陲封地。自知繼承皇位無望的禹王野心萌芽,他想要謀朝篡位,取而代之。”
張道長衝著面前三人,將禹王的心路歷程娓娓道來,述說了一個野心勃勃的皇子,是如何花費十年苦心,騙過天子眼線,讓其以為自己已經頹廢成了個廢物王爺。
“想要篡位,沒有兵馬是遠遠不夠的,但騙過眼線,讓天子以為自己已廢了已經難於登天,想暗自招兵買馬更是天方夜談,於是禹王做了一個大膽的絕對,那就是。”
“那就是勾結妖族!”四人異口同聲,齊齊道出答案。
“不錯。勾結妖族,幫他解決了天子眼線,所以才有了城外的數十萬兵馬。但這還不夠,想要在一個太平盛世篡位,這壓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禹王他需要,讓著天下亂起來。”
張道長端起放在坐上的茶碗輕輕晃動,頓時,沉底的茶葉四散而起,擾亂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