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落地,隨之而來的,還有上面的一隻黑色狗爪。
“汪!汪汪汪!”
一隻黑色細犬從狗洞深處衝來,一趟子扎進雲柯懷裡,面前的銅錢被狗爪踩的七零八落。
雲柯看著懷裡亂拱的狗子,一臉哭笑不得,後者腳下還踩著那枚銅錢。
這算個什麼事啊!
莫非……天意如此?
這隻狗是半瞎子三年前撿到的,和他一直相依為命。
或許是因為這狗子瘸了一條腿的緣故,半瞎子幾乎把他當成兒子來養。
雲柯也是剛來沒仔細整理資訊,忘記了既然這裡是狗洞,當然有主人的。
逗弄了一番黑狗,雲柯伸手把他撥打一邊,將銅錢從地上拾起。
說來也怪,雲柯記得自己明明撿了至少十幾枚銅錢,可開啟手掌才發現,銅錢依舊只有五枚。
“怪事。”
卦象其實已經完成,短時間內雲柯也沒法進行第二次僕算。
將龜殼,銅錢收入揹包,雲柯摸索到洞口,探頭看了眼外面的情況。
掃街的差役都已經離開,這條小巷空無一人。
差不都可以走了。
把落在地上的招牌撿起來,伸手一抹,布條上的汙穢紛紛脫落。
嘿,你還別說。
有這手藝不去澡堂搓澡,當真是屈才了。
就這功夫,一秒一個人,還保質保量,那不得賺個盆滿缽滿?
一個半瞎子,身後跟條瘸腿黑狗。
一人一狗就這麼招搖過市,雲柯把木杆拿穩了,一抖上面掛著的布條。
“鐵口直斷”四個大字分外顯眼。
這畫面,還真有幾副殉道者獨守高臺的架勢。
從小巷鑽出,旁若無人的,迎著小鎮居民戲謔的目光,雲柯在街道旁找到半瞎子的攤位,把那招牌在地上一磕,順手捋了一把鬍子。
擺攤,算命!
這次任務的週期很長,與其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線索不一定找到,還可能開啟操蛋的隱藏劇情。
不如專心扮演半瞎子,把他的身份,能力摸熟了。
半瞎子的能力都是這種比“超凡”更高一級的“靈”級,雲柯相信,這些東西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現在不抓緊,等劇情發展起來,玩家都就位了,到那時想在熟悉能力,就不一定有時間了。
攤位擺好,雲柯坐在桌子背後。
原以為人們都喜歡戲弄半瞎子,壓根不會有人來找他算命。
沒想到才剛坐下五分鐘就有生意上門。
“嘿,瞎子。來幫小爺算算我還有多少陽壽。”
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差役,坐在雲柯面前,嬉皮笑臉道:
“要是你給爺算舒服了,今兒就我就饒了你,不然的話。哼哼,你這攤位可保不住了。”
“是你?”雲柯抬起眼皮,真是冤家路窄。
第一個顧客居然就是開始戲弄他的掃地差役。
“怎麼?別人算的,爺我就算不得?”
一巴掌拍在桌上,那人對著雲柯就齜牙咧嘴,拳頭揚起作勢要打。
“能算,能算。”
雲柯裝作一臉驚恐,忙不迭抽出紙筆,雙手遞向。
“生辰八字,寫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那人一把扯過紙筆,唰唰幾筆,又將紙丟給雲柯,一臉嫌棄。
“拿去,快算,快算。”
“誒誒,好嘞,好嘞。”雲柯點頭哈腰,暗自記下那人的生辰八字。
“等小爺緩過勁來,有你好看的!”
他可沒忘,初級符篆專精送的符篆中,有一種名叫紙人符的東西。
類似扎娃娃。
運轉雲宮算術,給凡人算命還用不著使用龜殼、銅錢,掐指就行。
算著算著,雲柯臉色變了,他強忍著笑意,小心翼翼開口道:
“你陽壽還有……”
“還有多少?支支吾吾的,快說!”那人不耐煩打斷道。
“還有……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