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彷彿都被雙方恐怖的氣場震懾,連一絲聲響都沒有,天地間寂靜一片。
望著空中探出一顆頭顱的通天蜈蚣,禹王高舉手中步槊,朗聲道:
“列陣,御!”
張文遠也縱身躍起,落在俠客們中央,手中長劍光華流動。
“萬里河山大陣,列陣!”
半空中,先是一道山河虛影凝練,內力如匹,直衝雲霄。
接著,山河虛影上浮現出無窮無盡計程車兵,他們陳列於前,手中長矛直指空中那顆猙獰無比的蜈蚣腦袋。
山河虛影與軍陣交織,將空中盤膝而坐的雲柯,和其身下獻祭儀式形成的蛋狀虛影一併保護起來。
“風!風!大風!大風!”
通天蜈蚣就那麼靜靜看著,等待著軍陣與萬里河山大陣成型,一對蟲目冰冷如雪,毫無半點兒情感波動。
眼見面前山河虛影成型,鐵血氣息滔天,通天蜈蚣緩緩從雲層後方探出,終於在眾人面前,展露出它那猙獰的全貌。
這是一條貨真價實的百足蟲,禹王掌心虛汗微冒,他死死盯著面前足有百米的蜈蚣真身。
渾身上下鱗甲交錯,表面漆黑彷彿能吞噬世間所有光芒,鋒利的腕足劃過大地,留下無數條極深的裂紋。
“你受傷了。”
突然,禹王的嗓音響起,打破了凝固的空氣。
他手持步槊,指著通天蜈蚣身上那上百道還淌著綠色膿血的破碎鱗甲,篤定道:
“你能來這裡,說明國師大人主持的陣法已經被你破除。但你絕不可能完好無損,被困在陣中一個月,受創絕對不輕!”
“不錯,那個老頭的確傷我不輕,可那又如何?”
通天蜈蚣停在軍陣一里之外,他盯著一宣告光鎧,無比醒目的禹王,毫不掩飾它眼中的殺意。
“難道說你以為,憑這群土雞瓦狗就能擋住我?你們,還差的遠呢!”
聲音還沒傳到禹王耳邊,一張滿是獠牙的大口已然抵達軍陣最前方。
大嘴合攏,獠牙交錯,頓時禹王眼前騰起大片血霧,夾雜著無數斷肢,內臟。
霎時,真正慘叫便在軍陣前端響起。
“攻!”
禹王目眥欲裂,只是剛才那一下,他計程車兵就損失百人。
壓抑著胸中的滿腔怒火,禹王提槍而上,平地縱身一躍,手中步槊直指蜈蚣頭顱。
“妖孽,納命來!”
尖銳的矛頭龍氣纏繞,狠狠插在蜈蚣頭顱頂端。
預想中,鮮血四溢的景象並未出現。
只聽“叮”的一聲,大量火星映入禹王眼瞳,矛頭一滑,在蜈蚣鱗甲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
怎麼可能!
禹王瞳孔猛地縮成針眼大小,他的全力一擊,居然毫無效果?
“想殺我?小子,你還差的遠呢!”
漆黑如墨的妖氣在禹王眼前炸開,後者腳後跟猛跺地面,飛速後退。
可右胸還是被一縷黑氣掃中,明光鏡頓時裂開一條縫隙,胸口像是被大錘砸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小心!”
張文遠伸手接下倒飛的禹王,五指成掌,狠狠拍在禹王后心。
哇的吐出一口黑血,禹王臉色一白,壓在胸口的“大石頭”消失,他掙扎著站起身子。
望著眼前的軍陣,禹王只覺得眼前一黑。
就這麼一會功夫,士兵已然死去上千人,大量的鮮血幾乎將地面染成紅色。
軍陣凝練的血氣,只能勉強削弱通天蜈蚣周身的黑氣,卻無法破防,那無數杆齊刺的長矛對於連禹王都無法破防的鱗甲,更是連一絲劃痕都沒法留下。
只能在通天蜈蚣,一次次的吞吃中,逐漸走向崩潰。
見此慘狀,禹王眼珠一下就紅了,他沒想到,自己花費數十年時間打造的精兵,在這妖物面前居然依舊這般不堪一擊。
怎麼辦?
為什麼國師大人能夠封住這妖物一個月,而我,連一刻種都做不到。
就在禹王陷入絕望之際,一隻蒼老的手掌搭在他的肩上,。
“醒來!”
像是當頭棒喝,禹王神色一陣恍惚,突然驚醒。
我這是在幹嘛!
一抬頭,禹王正面迎上通天蜈蚣那對冰冷的蟲目,頓時明白了。
該死!我居然中了妖孽幻術!
“禹王,你不是告訴我說‘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