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銘書雙手持劍,對著身前空無一處當頭劈下。
凌厲的劍氣如墨潑灑,將這處密林山水畫攪的一片狼藉,劍氣縱橫無匹,凝練的妖氣穿插於中,隱隱勾勒出一頭橫衝直闖的犀牛虛影。
“劍是決定生死的界限,不是小兒潑墨的畫筆。照貓畫虎,你只能做出一副四不像來。”
“閉嘴!”
於銘書兩眼通紅,衝著張文遠聲音的方向又是一劍斬出,妖氣不要錢似的狂湧,地皮都被他刮平了幾寸。
“閉嘴,閉嘴!”
於銘書宛若著魔了一般,劍刃舞出殘影,在他身側形成一圈光幕。
可無論他揮劍揮的再快,力道用的再強,妖氣的消耗的再大,卻始終無法觸碰到張文遠分毫。
好似後者就是一縷鴻毛,在狂風中翩翩起舞,一切的一切,盡皆無法加身。
劍氣風暴肆虐了足足十分鐘,終於開始略微有些減弱,於銘書大口喘著粗氣,揮動劍身的手臂發酸,妖氣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
突然,一道並不算強大的流光破空而來,恰好趕上一處劍氣的薄弱點,洞穿屏障,毫無阻礙的擦過於銘書臉頰。
後者神色一滯,顫動地伸出右手劃過臉頰,指尖一點兒殷紅分外耀眼。
“我受傷了?”
“不,你敗了。”
劍光急斬,快過了於銘書的視線、聽覺、神經,順著骨縫的間隙切入,毫不費力的斬斷他持劍的手腕,劍身掉落在地。
血跡不然分毫,劍鋒已然及喉,銳利的劍氣延伸出半寸,刺破於銘書咽喉肌膚,絲絲鮮血滲入。
“我敗了……”
他喃喃自語道,心裡壓著的一口突然洩了,肌肉鬆弛,妖氣潰散。
“你……”望著近在咫尺的張文遠,於銘書剛要開口便被前者打斷。
“你還有遺言嗎?”
“我……”
噗嗤一聲,於銘書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低頭一看,一柄淌著熱血的長槍將他當胸貫穿。
“這才叫。兵者,詭道也。”
李斯年戲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以為張大前輩你在叫你使劍?天真,你可是妖啊!我們只是在想,如何果斷的殺了你。不然如果讓你顯出原形,還是很不方便的”
“你們……為何如此,卑鄙?”
於銘書這才發現,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三隻妖物,都已俯屍當場,屍體上或多或少的留下幾個透明窟窿,這是長槍的傷痕?
“卑鄙?這就是弱者哀鳴的藉口?若是如此,那我便承認就是。”
李斯年一把抽出長槍,張文遠手中利劍如毒蛇吐信,順著於銘書的眼窩刺入其大腦,內力一震,將其瞬間斃命。
“張大前輩,這五個妖物只是開胃菜。我們的人到齊了嗎?”
李斯年望著邙山深處,臉色一點點凝重起來。
如果說這五個妖物只是急先鋒,那禹王真正的妖族大部隊,馬上就要過來了。
“哈哈哈——神槍少俠,我們可是早就到了!”
一聲爽朗的大喊聲震得密林樹葉掉落,接著數十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李斯年身後。
“老李!”
一身白衣突然從隊伍最後方衝了出來,狠狠一拳打在李斯年胸前。
岳雲軒雙手緊緊抓住李斯年的肩膀,滿眼的難以置信。
蘇寒站在一旁,衝著李斯年微笑著點頭致意,可眼底的欣喜,還是暴露了他激動的內心。
“上次的計劃沒告訴你們,抱歉了。”
李斯年衝著二人微微點頭,仰頭望向山坡上,一處被外力移位平地的山林。
雲柯的替身張道長,正站在空地中央,身披道袍,頭戴莊子巾,鬚髮淨白在風中飄揚。
他望向遠處,與另一道目光激烈碰撞。
周身雷鳴陣陣,天空似乎都陰沉了下來,轟鳴震天。
不遠處的密林中,一條皇氣神龍騰空而起,仰天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