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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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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為仁本想照本宣科一番然後走人,蔡光君提出這幾個問題讓他措手不及。

電機車間代表蔣平也站起來質問:“省委領導三·三零講話報紙上有,我們自己會看。孔丘殺少正卯的故事全國都知道,不勞王主任親自宣讀。我們要質問廠黨委,全國各地的運動開展得如火如荼,我們廠為什麼卻是冷冷清清,時至今日我們才開始學三·三零講話,廠黨委究竟是何居心?”

這兩人一發言,使會場秩序頓時大亂。

鐵戈聽到“是何居心”時笑了起來,諸如“居心叵測”、“居心何在”之類的詞彙在文革中早已濫觴,無論是大字報還是批判稿這類詞彙已成俗套,現在聽到了彷彿又回到文革時代,所以忍不住笑了。

慌亂中王為仁答覆道:“我代表廠黨委歡迎大家提意見,對於蔡光君、蔣平提出的問題我要請示李書記。關於新廠有沒有階級鬥爭的問題我現在就可以答覆大家,新廠也有階級鬥爭。原水校留用人員竺彬一直賊心不死,為他當偽保長的父親翻案,他自五二年從朝鮮回國後一直到現在沒有哪一年不寫申訴不上訪,哪怕是在文革中他仍然是翻案不止。這是個典型的地主階級的孝子賢孫,大家說這是不是階級鬥爭在我廠的反映?”

王為仁說這番話時那神態義憤填膺,那語氣鏗鏘有力,大有與階級敵人不共戴天的氣概。

話音未落蔡光君又站起來發表意見:“剛才王主任說到竺彬的問題,這個問題從五二年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竺彬為其父翻案從武漢一直到北京,上面的大幹部都沒有給他定性,我們又怎麼能搞出個結果?竺斌為其父翻案從武漢一直到北京,上面的大幹部都沒有給他定性,我們又怎麼能搞出個結果?他的問題也許是真有冤情,有冤就要訴,你憑什麼不準人家伸冤?況且竺彬即使有問題也只是個人問題,他就算有問題充其量是個死老虎,我們搞運動不是為了搞竺彬一個人。你指使我們搞竺彬,實際上是在轉移鬥爭大方巷,轉移鬥爭矛頭,這是文革中的老套路。我們現在注意的是廠黨委在這次運動中的態度,而不是竺彬這個人的家庭瑣事。”

蔡光君一九五八年參加工作,原在省水利廳下屬一個廠當工人,文革期間是造反派還是保守派鐵戈不清楚。但蔡光君經歷過文革時期最動盪的階段,見證過武漢文革的血雨腥風則是不容置疑的。在所有參加這次學習班的人中就他年紀最大見識最廣,說話也最有分量。經他這麼一說全場再次一片譁然,眾人紛紛起來質問王為仁,提出各種問題要他答覆。

王為仁也參加過文化大革命,並且是巴水縣最大的造反派組織“巴水革聯”下屬一個戰鬥隊的頭目。文革中他曾在一次批鬥水庫管理處李處長時當眾狠狠打了這位二野南下的老幹部,以此來表現自己的革命造反精神。而這位老處長的兒子李澤輝卻投靠了他,並當上了保衛科長,這成了全廠最為人不齒的話題之一。

儘管王為仁曾是文革的造反派頭目曾經無數次批鬥過別人,但今天與批林批孔中新起來的反潮流戰士一交手卻不是對手,遂只能一遍遍解釋眾人提出的各種問題。但他又不敢把黨委書記李麻子端出來,所以支支吾吾答覆不出,結果是越描越黑。

這種場面鐵戈在文革中見過多次,大的如揪鬥省委副書記敬軼、批判地委書記史臣和行署專員古良才,小的如批鬥黑五類和造反派頭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面對眾人的質問和批判把問題講清楚,因為不準被批鬥人的申辯。鐵戈今天本來是抱著應付差事的態度來開會,並沒想把這事當正事去幹。看到王為仁狼狽不堪窮於應對的樣子他覺得好笑,也覺得好玩,就像看一場鬧劇一樣,主角配角甲方乙方都很滑稽。

列位看官,搞政治運動和打仗不一樣,打仗時兩軍對壘清楚地知道敵人是誰,而文革和批林批孔則說不清誰是敵人。因為你認為是敵人的人,昨天被打倒靠邊站了,今天上面一紙文書或者一句話,這人立馬官復原職,甚至加官進爵,日子照樣過得滋潤。而昨天還腆著大肚子在大會上趾高氣揚講話的人,一覺醒來已是階下之囚。所有的人效忠的都是同一個領袖,都指責對方是階級敵人,都在起勁地口誅筆伐,可說不定第二天自己就成了階級敵人被別人憤怒申討,批判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