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焦氏,銘慧,還有顧公爺跟顧茂昌,這群人一進府,將個寂靜的郡公府頓時染上了人氣兒,這一路走走看看,除了老國公不許人扶,搞得身邊人膽戰心驚之外,其他人坐在軟兜裡逛得很盡興。
約摸黑那會子,顧昭才在家中的側房跟哥哥嫂子會面,晚上用的是魚肉火鍋,大家團團圍著,只覺得溫馨。
多日未見老嫂子,老太太也是嘮嘮叨叨的說了不少家長,顧昭心裡有事又不敢直接問上去,怕老太太沒臉。如今看人散了,他便笑笑,先是看看自己老哥,然後才小心的問他嫂子道:“我恍惚聽他們說,嫂子給付季說了一門親?”
盧氏聞言,驚訝的看看小叔子:“呦,這話還沒說兩日呢,怎麼就吹進你的耳朵了?難不成,今兒不是特特的來請嫂子賞雪的?”
顧昭頓時訕訕的解釋:“那不能!嫂子想哪裡去了,我如今不方便,也出不得門口,這不是想你們了唄。”
盧氏才不信呢,見顧昭不認,她就逗他,竟說些沒用的閒話,只是不提這宗事情,期間顧昭多次看他老哥求救,奈何這老東西,如今已然老邁,一到飯飽,必然瞌睡應景,如今躺在躺椅上竟然打起了呼嚕。
“細仔,去抱一床新被來,不必厚了,省著我哥哥一會子出去風拍了他。”
盧氏看著細仔的背影,笑笑說:“如今你身邊的人也都大了,這細仔成人家沒有呢?”
顧昭一愣:“沒呢啊?”
盧氏笑道:“不是嫂子說你,這就是你不對了,看著你也是個七竅通透的,怎麼就不長內裡的心眼呢,人家都跟著你這麼些年了,如今守在那邊宿雲院院子裡的綿綿,年年,花蕊,花麗,花期都要過了。
還有這個細仔,新仔。你做主子的不操心,還有你奶哥,一個人孤零零的侍奉你,你也不做主給他找個暖被窩的小娘。長此以往,跟下面分了心你都不知道。”
可不是這個理兒,都跟著自己多少年了,眼見著都不小了,咳……奶哥的暖被窩,就算了,明日送他十個湯婆子!暖死他!
盧氏見顧昭聽進去了,便笑笑半躺在榻子上繼續嘮叨:“我知道你怎麼想的,阿弟不滿意那白氏吧?”
顧昭臉色一紅,可不是怎地!原本他家付季如今也是正五品的官身,要樣有樣,要前途有前途的,人家二品家嫡出,顧昭都不願意呢。他著人去打聽,如今白家跟白姑娘家並不來往,早年已經分了家的。
這位白姑娘叫白絮,他爹那會子在下面做過一任六品父母。後來白姑娘的爹孃去世,她在家裡跟奶孃度日,只因她家只有一處門面,餬口還是沒問題的。因是白家親戚,卻也沒有什麼旁人來圖她家那份薄產。這樣人家的姑娘,如何能配得起自己的乖徒兒?
盧氏不管顧昭如何想的,便在那裡自顧自的嘮叨起來:“阿弟,國家大事嫂子不懂,也不敢問。可論起看人,你卻不如我。”
“那是,那是。”顧昭陪著笑回話。
盧氏道:“咱不說咱家付季從前,就只說這些年,你憐憫他,關照他,當自己家孩子對待。那孩子也有出息,對你也是一心一意的,我知道你的心思,這是當兒子養的。
如今這兒子到歲數了,總要給他娶親的。這上京不大,有門檻的你嫂子我多少知道個內裡四六,雖不敢說全然明白,可門第婚,門第婚,自古這門第就限制死了,誰家娶誰家,那有規矩!咱家新門,累積也不夠百年,依舊算不得世家!”
顧昭為難,辯白了一句:“卻也不是非要給付季找一門世家門第,世家臉面大,咱也不稀去貼。”
盧氏指指他嗔怪道:“你這人,仿若天生跟世家不對付,這幾年你舅舅家對你也還可以,逢年過節總沒少你的,你倒好了,拉著硬屎你就是不上門。早年的事兒是早年的事兒,你舅舅這幾年,總沒虧了你吧?聽說鄉間的老太太也想見你,你就是不去,這就不對了,老人能喘幾年氣兒?你到時候可別後悔!”
顧昭不服,一攤手道:“我回禮了!”
盧氏罵他:“去登門看長輩了嗎?”
顧昭道:“人家那是做學問的,我一介粗人,也不會說話,去了討嫌……呵,嫂子咱不提他家,咱說付季哈。”
盧氏笑著搖搖頭:“給付季找一門富貴點的,高門大戶的,那也簡單!憑著咱平洲顧的名頭也不缺找一門登高望遠的。可你想過沒?那些人家背後林林總總多少關係,多少親戚。他們看來,付季著實是高攀了的。”
顧昭聞言,神色頓時陰鬱下來。不管他承不承認,這是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