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都一陣巨痛,那個流氓壓在他身上,臉色慘白。
程豆豆當時心中的憤怒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他媽的!王八蛋!就看他不能揍他不能跟他說話,他就這麼欺負人!天上為什麼不掉塊磚砸死他砸死他砸死他!!!!!
正眼睛裡噴著火胸著翻騰著憤怒,那個王八蛋自己爬起來了,爸爸從一邊跑過來,大罵:“程知著你他媽找死吶?!怎麼摞得磚你?!著急他媽找閻王爺報道去吶?!砸死你!!”
程知著滾起來,心說這他媽倒的什麼黴呀?平白無故的。還沒說話,爸爸被一群人拉開了,都勸:“算了算了,小孩子可不都慌著玩兒去呢嗎?幸虧沒出什麼事兒,”然後轉回頭對豆豆說:“豆豆下次可得注意點啊,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聽見了嗎?”
程知著傻不楞登點了個頭,心說誰跟你們鬧著玩兒了,推上小車兒接著幹活兒去了。
晚上的時候老六才跟他說,要不是張慨言正好在他旁邊,他肯定被從十幾樓掉下來的磚頭把腦袋給開了。
程知著摸了摸自己那“聰明的腦袋”,心裡罵了句:操!開了也比讓流氓碰到強。
不過如果沒發抖的話這句話將更有說服力。
眨眼到了九月,豆豆把從工地上領回來的一千二百五十多塊錢放到媽媽那一堆錢中間,數了數,5500。
豆豆問媽媽:“其他的從哪兒借的呀?”
“沒借,你爸去年的工資不是還有三千沒要回來嗎,前陣子去要回來了。”
“媽你會做算術不?三千加一千是四千,不是五千!”
媽一巴掌揮他腦袋上:“死王八羔子怎麼他媽跟你媽說話呢?扇不死你!我能不知道三加一等於四呀?你奶奶都知道!”
程知著翻白眼兒,在一張黑臉映襯下那白眼兒顯得特別白:“那另外的一千哪兒來的?你賣血啦還是殺人啦?”
又一巴掌:“你他媽會說人話嗎?”
無限委屈:“不是你說沒借嗎?沒借那一千哪來的?老打我老打我!把我這聰明的腦袋打傻了你賠得起嗎你?”
“你都是老孃生的剁爛了你老孃都賠得起!”
“簡單粗暴!法盲!殺人是要償命的!!”
“我叫你償!我叫你償!我叫你償!”
“你又打我腦袋!我告訴你多少次了聰明的腦袋不能打……”
到了兒,反正那一千塊錢也是個迷。
去報到的時候是爸爸送他去的,臨出門兒爸爸還叫上了張慨言——因為他是一個人。
程知著在爸爸面前不敢放肆,只能翻著白眼在心裡大罵:“討厭!自己沒爸爸嗎和別人一起走!”
到了學校大門口才發現一件事情:流氓的學校和他的學校是對門!
報完到被高年級的帶到校外的宿舍,安置好一切,爸爸看了看自己的呼機,告訴了他另一個噩耗:張慨言的宿舍就在他對面。
操!這倆學校的領導之間一定TMD有貓膩,要不就是這倆學校的領導和這片樓的主人之間一定均TMD有貓膩!(注:X個學校的學生住同一片宿舍區是粉常見滴事情,例如偉大滴三義廟和偉大滴大運村都是粉好滴例子嘛!學校對門兒自然宿舍也容易挨著……,汗,YY滴女淫尊是……無所不能呀!點頭,佩服自己一萬遍呀一萬遍。)
到宿舍掃了一眼,還算不錯,都挺順眼。
唉,總算於萬千不如意中碰到了一件稍如意的事兒。
眨眼軍訓結束,這種勞民傷財耽誤青春引得天怒人怨完全形式主義但在我國卻有巨大生存空間以及蓬勃生長勢頭的東西對其他同學簡直形同煉獄,但對於剛從煉獄中爬上來的程知著卻只不過是小菜一碟兒。
國慶。轉眼已離家一月左右,再回去,咋都有點兒“熟悉的陌生”。
很正常的,車上遇見了流氓。程知著照例翻了個白眼,流氓照例嘆了口氣,倆人照例沒說一句話,離得遠遠地站著,要不是車廂裡不容易動彈,程知著真想把自己的座位讓給別人,自己站到另一節車廂裡去。
張、程兩位媽媽正站門口兒聊天,看見車上下來的倆兒子,一個恨恨地走得飛快,一個訥訥地遠遠跟著,垂頭喪氣。
倆媽對視一眼,都嘆了口氣。
各回各家,程媽媽卸下自己兒子的包兒,坐定了,拉住正拿著一張餅撕咬的程知著:“豆豆,坐下,媽跟你說件事兒。”
“唔嗎(幹嘛)?”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