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七倚一樣。
莫名其妙的感情,莫名其妙的糾纏。
一切的信誓旦旦,他給過很多次機會讓自己死心,但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只是不甘心而已。可是真的僅僅是不甘心?
“她會原諒我。”
“你不懂她,她和你在一起不會開心。”
“哪怕有一天你們結為夫妻,垂垂老矣,她的心都不會是你的。”
那個男人的話言猶在耳,舉修遠攥緊了拳頭,他怎麼會不知道七倚不喜歡自己?只是,只是越來越奇怪,放不開手,沒那麼簡單。其他女人,半點興趣都提不起看。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一直沒有著落。
“七倚。”舉修遠看著仇靖摟著單七倚離去的背影,握拳的手背青筋突起,卻又鬆開,自嘲的笑一聲。他,又有什麼資格學著仇靖糾纏?
仇靖仗著的是七倚曾經愛過他,也許現在還愛著。
而他呢?
他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是,耐心而已。
可是,仇靖動真格了。
舉修遠轉身離開,一份報紙在他站立的地方安靜的躺在甲板上,上面的大刺刺的一行顯目的字——
“博林酒業涉獵醫學,與蕭家攜手合作。”
和蕭家?合作?
一個經營紅酒的,有必要涉獵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領域?無非就是為了單伯父,又或者,私下和蕭彥陸達成了什麼約定。他總是這樣,不珍惜擁有的,眼紅已經失去的。
可七倚都已經決定往他身邊走,卻又來橫插一腳。
這到底是男人的佔有慾,還是,真的喜歡?
呵,喜歡?
他連那個衛嫣冉都能隨手按個理由甩了,明明自己的錯卻還能義正言辭推脫給別人,為自己多情找藉口,以後對待七倚,能好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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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七倚衝了個澡,換上了服務員送來的衣服。
紅色的襯衫,黑色的休閒長褲,雖然能把人給包裹得絲毫不露,顏色豔了更有存在感,但是那臉色卻遲遲不見好起來。
“我幫你擦頭髮吧。”
她一直沒有說話,仇靖知道她此時此刻不會說話,自然也就不會是拒絕。
他將她
tang披在肩上的乾毛巾拿掉,小心的包裹她重新洗過的發,洗髮水的味道在鼻尖不疾不徐的漾著,但又夾雜了另外一種,讓他不想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而是抱著她,安安靜靜的坐一會兒。
從來沒有幫人擦過頭髮,仇靖一邊注意著手上的力道,時不時看鏡子裡的她,觀察著她的臉色,就怕會有一絲一毫的弄痛她。
小心翼翼的神情,彷彿她是易碎的瓷娃娃。易碎的瓷娃娃?單七倚茫茫的眸子裡的光芒忽而一閃,為這樣的比喻有些自嘲,若是易碎的娃娃,她已經被摔得粉身碎骨無數次了。
拼湊都拼不回來,現在對著一堆碎粉末小心翼翼,有什麼用?
虛情假意。
她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臉上那認真的表情,卻只是牽了牽嘴角,“你沒事就好。”
是的,你沒事就好,我不用償命,我不需要進監獄,我不需要讓我後半輩子在悔恨中度過。
因為這畢竟是一條人,哪怕她曾有一次,夢到自己親手殺了他,然後自己自殺。
那樣的恨,日日糾纏著她,好不容易放手,他卻用最直白也最殘忍的事情讓她看清楚,她其實……還是放不下。
哪怕她百般否認,也不可忽略,剛剛一番魂不守舍,是為了他。
如果,如果不是努力的壓制住,也許她就撲進他的懷裡,痛哭一場。
這是陰謀,仇靖新一輪的陰謀。
他看不得她過好日子是不是?他覺得生活無趣,少了消遣少了玩物,正經生活,過得沒激-情是不是?
應該放過她的,她已經不欠他了,何況她也從來沒有欠過他。
如果他非要把那兩年的感情,強加在她身上,誰又來賠償她那兩年來全心全意,沒有旁的念想的付出?她已經傻的夠多,失去的夠多。她甚至沒有了未來,那與同學一起憧憬畢業,進公司,賺錢養家都是鏡花水月。
聽到單七倚略微沙啞的一句,本來看著她頸後那個疤有些失神的仇靖指尖動作一頓,抬頭看鏡子裡倒映出的女人,她的眸色終於聚起了光芒,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疏離而禮貌的。
“倚兒。”仇靖低下頭,繼續幫她擦頭髮,“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