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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嗚──&rdo;龐大的腹部劇烈地顫抖了幾下,渾身的神經都被揪了起來,他勉強支撐雙腿的力量也在霎那被奪了去,失去支撐的身子陡然砸到了地上,揚起地上的塵沙,遮掩住了他的呼吸而被迫咳嗽了起來:&ldo;咳──咳──嗚──&rdo;可是他卻不能就這麼倒下,不斷掙扎著起來,再被劇痛重重地跌回地面,身上的汗水與泥沙混在了一起,在他身上沈澱成汙濁的泥色,令他顯得是若此地落魄不堪,但是他不在乎,他不在乎自己有多狼狽也不在乎自己有多痛,他只在乎白霽昀!&ldo;昀兒!昀兒!&rdo;聲聲念著白霽昀的名,那是他支撐到現在也是他活到現在的力量,若沒了這力量他又為何活下去?!&ldo;啊────&rdo;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聲,所有的肌肉都賁張開來,青筋暴出,他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凝聚了所有的力氣,由著腹內要被撐破的裂痛肆虐著自己的每一寸神經,他卻依然站立著並前行著!在極其艱難地行走了漫長的一段路之後──這一段路,他覺得自己走得悠長,彷彿走了十餘年,就像他從被白霽昀救起到今日一般,甚至還要長一些!而他也終於看到了白霽昀!他終於找到了他的昀兒!然而他也看到了那些無情的殺手狠毒地攻擊著白霽昀,就當著他的面,那森冷的刀直直地砍在了白霽昀的身上!那刀身是何等的犀利又是何等的冷酷,只是一刀!伴著白霽昀一聲長長的哀號,他的左臂便生生地飛了出來,無聲無息地落在了他的面前!血如長帶,成為白霽昀的身子與這手最後的聯絡;血若泉湧,白霽昀失去了左手的傷口那血如同瀑布而下,染紅了白霽昀,染紅了地,更染紅了他的眼!&ldo;昀兒──&rdo;撕心裂肺地一聲狂嘶,沈雷在那瞬間遺忘了自己身上的痛,顫抖的手頓時變得堅定,手中的驚風劍是那把殺敵無數的利劍,是嗜血的劍!比起這些冰冷的殺手,他可以更加冰冷可以更加殘忍!不!他從來都是殘忍的,只是為了白霽昀,他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冷與狠,但為了白霽昀,他隨時可化身那浴血的修羅!如影的寒刀如閃電一般劃過敵人的脖子,只是一招便要那些傷白霽昀之人付出血的代價!此刻的他是那沈靜了多年的隱三,不管自己是死是活,只求對方的死!不顧那些割過自己的刀劍,像是瘋了一般地狂奔至白霽昀的身邊,伸手將白霽昀緊緊抱在自己的懷中,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堵住那流血的傷口,然而血卻將他的衣服染了個透,在空氣裡瀰漫著的腥味分不清是他所殺之人的還是白霽昀的!他壓抑著痛苦的聲音,低吼著:&ldo;昀兒──昀兒──&rdo;&ldo;你……&rdo;陷在痛楚之中的白霽昀虛弱地看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含淚道:&ldo;沈雷哥,你這又是何苦?你……&rdo;沈雷只回了他一句:&ldo;生死相許!&rdo;117白霽昀一震,陡然抬頭凝望向沈雷,蒼白素顏上添了幾分笑意,他先前還有些羨慕齊若豔,倒沒有想到這點時光,他便步了齊若豔的後塵,也好!生而同衾,死亦同穴,只是可憐他們的孩子……&ldo;沈雷哥,你我共殺出一條血路,若能得生此生再不分離,若死……一家三口也永不分離!&rdo;白霽昀直起身子,陡然用右手點幾下自己穴道,只是他受傷太重縱然點穴依舊難以止住流血,但是他卻不在意,還握著劍的右手擺出進攻之姿!&ldo;好……&rdo;沈雷應得有些力不從心,他先前是發急猛提了一口氣,如今一停便難以抵制這層層迭加的銳痛,後庭更感到有什麼液體流淌出來一般,像洪水一般衝到體外,將他原本就有些溼的褲子更是流得如同失禁了一般尷尬,加上如今還是初春微晨,一陣風過直讓他寒徹骨,然他手中的驚風劍卻不曾放鬆警惕,若能生自然好,但若活不成他沈雷也決不會如此便宜了對方!二人蕭颯的氣勢就是連那些殺手也有了一些微微的猶豫,一時竟也不敢輕易上前,二人與十人對峙,秉住的喘息與嘶吼留於齒間,不堪的兩居身子相互靠在一起,藉以慰藉,是生是死,天不知地亦不知……雖有濃雲遮日,不管是齊都的天還是白都的天終還是亮了,晨光奕奕,一陣風過,骨寒毛立,吳雲煙不知白霽昀那邊的慘狀,他也不曾去想,抱著端木昭燁就這樣在地上坐了一夜,雙目不曾合過,被撐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