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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部分

陣,一旦有危險臨近,便會自然開啟。可是,此時島嶼周圍卻一切正常,沒有什麼異象,天穹上的裂縫很快就癒合了,黃昏也逐漸恢復祥和。

徐徐的海風吹拂著,海面上的堆積的白雲逐漸散去,顯露出一派初顯的星辰,以及一抹新月。

江芯收回目光,轉身走向前方細白的沙灘,一隻巴掌大小的蠍尾螃蟹,正在沙灘上挖掘巢穴。她旋即撿著一根遺落在沙灘上的樹枝,快步走過去,用樹枝壓住蠍尾螃蟹的尾巴,然後靈巧地掏出一條布帶,乾淨利落地將螃蟹捆綁好,把它提起來,臉上浮現起一抹微笑,露出銀白色的貝齒,道:“你就是我今天的晚餐。”

這裡雖然美麗、安靜、祥和,可是她的記憶,依然停留在人界,在一百年多年前。

第一次遇見原野的爹時,她才十八歲,心智如尋常的小家族小姐一樣,本來也看不起奴隸。可是,一個偶遇,令讓轉變的態度。她的美麗與善良,卻打動了周圍的所有人,令那些前來提親的人,幾乎踏破門檻。

…………

一百多年前。

藏月沙漠以東,水國西邊陲,有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城,

城中,江家算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小家族,擁有族人幾十,僕人、奴隸近百。

這時,江家即將迎來有史以來最為尊貴的提親者,令江家陷入了驚喜的慌亂中。

“我的姑奶奶啊。”一位中年婦人,急匆匆地跑進江芯的閨房,發現她還穿著一件睡袍,坐在梳妝鏡前發呆,便焦急地催促道:“老爺已到城門口去迎接阡大老爺了,你怎麼還是這副邋遢的樣子?”

“我不想見那個老金豬。”江芯氣呼呼地說道:“這輩子,我只會嫁給靈子。”

“好閨女,靈子那種級別的大人物,能看得上我們這小門小戶的?”婦人是江芯的奶媽,在江家頗有地位,邊拿起象牙梳子給她梳髮,邊好聲說道:“阡大老爺,可是風國的頂級富商,他能看上你,已是我們江家天大的福分了。雖然,他胖了點,但也才四十餘歲,能搭上他這條大船,以後就是我們城主見到我家老爺,都要恭敬三分。”

“我不要嫁給那個又老、又醜、又胖的傢伙,他家就是坐擁金山,我都不要!”江芯倔強地說道:“就算沒有靈子,那麼多提親的,隨便找個一個都比他強。”

“那麼多提親者加起來,都沒有阡大老爺一個小手指頭粗。”婦人說道:“況且,這事豈是你一個姑娘家能做得了主的?”

“反正我就是不見!”江芯固執地說道,急得淚水在眼中直打轉。

然而,她雖然固執,卻還是架不住家人的軟磨硬泡,最終被強迫著梳妝,然後走出了閨房。

此時,正值寒風凜冽的隆冬,外面飄飛著細碎的雪花。江家附院中,有十幾名赤膊的沙奴正在修繕江氏祠堂。寒風呼嘯,滴水成冰,他們卻光著膀子,汗流浹背。

江芯穿著一件白狐秀袍,圍著一條黑羽披肩,與流瀉的秀髮相得益彰。她眼圈微紅,面色因塗了一點胭脂,而顯得紅潤。她在長兄與奶媽的帶領下,極不情願地前往迎客廳。恰好,在她經過附院月門時,看見了那群奴隸。

“嘿呦,你們的美酒,是我們的沙漠,藏月喲,埋藏著我們輝煌的傳說,嘿呦,我們的傳說,比美酒更醉人喲……”

突然,一陣蒼涼、悠長的哼唱聲傳來,聲音中隱藏著悲壯以及渴望,是古沙國的滅亡後,奴隸們經常哼唱的一首歌。

江芯不由轉過臉,看見正在被修繕的祠堂前,有一株古梅樹,其上捆綁著一名壯年奴隸。他渾身佈滿了血淋淋鞭跡,流出的血已然結冰。而他,也被凍得迷糊了,卻反覆哼唱著。

一直以來,她如許多人一樣,看不起奴隸,覺得他們天生就是幹苦活的,地位不能和正常人比。可是,此刻她卻停下了腳步,伸手指著那個奴隸,道:“他犯了什麼錯?”

“那是一個刺頭。”江芯的大兄說道:“屢次偷管家的酒喝,終於被逮到了。”

江芯並非一定要過去,只是,她極不想去前廳。於是,她在奶孃與大兄的好奇目光中,抬步走進了附院。這一步,直接改變了她的命運。然而,即便如此,她每每回憶起來,都無怨無悔。

“一群奴隸有什麼可看的?”她的大兄嘀咕道,可還是跟上了她的腳步。

見江芯與江家大公子進來,所有奴隸皆放棄手中的活,卑微地跪在地上。只有,那名被捆綁的奴隸,依然哼唱著。

江芯抬步走到古梅樹前,這是她第一次仔細地打量一名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