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還抓到一位叫薛誠的,是地產商王昊的手下,參加過武林散打比賽,請這樣的人價格可不低……難道是地產商和蔡中興有一腿?”鞏廣順根據案情猜測道。
“偏題,只能給個友情分,不及格。”孫啟同評價了一句。
餘眾面面相覷,按正常程式,應該依據憑證一步一步釐清鑫眾合作商之間的經濟往來,查清影子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可孫組長的話音似乎是,他已經知道了。
“王昊實質上和王雲龍差別不大,都是依附在祖上蔭佑裡的吸血蟲,要真比起來,他離蔡中興還差一截啊。”孫啟同微笑著,聽著指揮系統裡的聲音,然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第二次拔抓捕在彙報,看到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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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門市,海露美廈區遙遙在望,兩輛車剛從門口出來的時候,被數輛警車圍住了。
像是排查,全副武裝的特警打著微光手電,耀著車裡的人,第一輛,四人,全是精壯男子,開路的,見這陣勢,耀武揚威的氣場全萎了,一個個乖乖拿著身份證送檢。
第二輛,車後座一對驚恐的男女,女的挽著男的、男的扶著額頭遮著半邊臉。
“王總,下車吧。”特警請著。
“我要通知我的律師。”王昊道。
“我們的任務不包括通知你的律師,但包括搜查你的住宅。”特警不容分說,站在門口給他留了最後的情面。
王昊猶豫不決地下車了,車裡的女人嚶嚀一聲,哭了。
“是不是搞錯了?”王昊難堪地道。
“張官營鎮傳的訊息肯定沒錯,您這是……趁著混亂時候,去機場吧?”特警道。
這位王總如遭雷擊,再無贅言,老老實實地上車了。
車、人全部被滯留,住宅,開始搜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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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產商王昊、零售業大亨葉仕飛先後被滯留,證券商裡數人被傳喚,這個十券九騙的行當裡,反而是最平靜的,對於被抓一點都不意外,其實現在看來,抓這些人動用特警,有點大炮打蚊子了。
“這是一種震懾,要給所有不法商一個警鐘……在之前我們內線的訊息裡,這個脈絡我們已經摸得差不多了,可惜缺乏直接證據啊,再好的法制,也擋不住習慣投機的奸商心態,唯一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養虎成患,發展到財團僱殺手的黑澀會模式。”孫啟同幽幽評價著,這一次的大起底,可能比崩盤的動靜會更大。
“主謀就在這些人裡?”馬文平問。
“你考我,還是我考你?”孫啟同警惕道,沒有漏嘴。
然後幾位齊齊笑了,孟子寒腦子轉得最快,直道著:“這應該是團伙模式,相互掣肘,共同做案,蔡中興拿起走的錢全部算下來有八十億,可事實要少得多,這些會被正常支出、應付利息消耗掉很多,甚至於沒有轉走的錢,他們中應該有人知道下落。”
“接近及格,還差了點。”孫啟同笑道。
所有集資詐騙都是拆東牆補西牆,而跑路時,肯定搬不走所有的牆磚,這是常識,馬文平道著:“這一套他們中間誰也會玩啊。”
“找到玩得最好的那位,就是了。”孫啟同道。
“那不還是蔡中興嗎?估計連這些人,都有被他坑的。”馬文平道。
“閱歷決定一個人城府,眼光決定一個人成就……我問你,一個沒上過幾天學的,連工廠招工都不要的蔡中興,真能玩這麼好?”孫啟同問。
“可這是事實啊,誰也無法阻擋這類傻大粗黑的文盲暴富啊。”馬文平道。
“他可是碩果僅存的暴發戶了,我做過一個統計,十年前開始玩券炒股的人物,最低資本幾千萬,最高有數億……其中最好的一個歸宿是賠光隱退。”孫啟同道。
這一點孟子寒可清楚,他數了幾位風雲一時的人物,或身陷囹圄、或散落各地、或遠走避世,風光一世的結局都是珠玉洩地,也做回普通人的機會恐怕也沒有了。
說到此處,鞏廣順理出頭緒了,他道著:“對啊,多少高人都栽倒一頭不起了,這蔡中興想想確實不簡單啊……五紡廠重組,低價拍賣到廠地,這事查來查去,就是沒結果、招商引資他又拔了頭籌,把外商引來了,然後又是稀釋股份、又是轉移資產,把外商擠兌走了……那他最起碼應該熟悉相關法律,否則刨不出這麼大坑來,臺商又不是傻瓜,不至於讓法院都支援鑫眾。”
對,他履歷似乎和水平不相配,最起碼在政界暢行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