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我唯一能幫你做得事了。”
“四爺……”
王譯信轉身進了侯府,道:“關門。”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發洩
兩扇硃紅侯府大門緩緩的合上,王譯信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殷姨娘眼前,她顧不得腳軟,飛奔似的上前,“四爺……”
被兒女‘拋棄’,殷姨娘還會認為總有一天,她同王芷璇兄妹會回到身邊。
此時,她卻知道永遠的失去了王譯信。
噹噹噹,殷姨娘不停的捶打著硃紅大門,淚水順著臉頰流成了小溪,“四爺……四爺……”
曾幾何時,他們也曾如膠似漆,雖然她伺候他並不光彩,可王譯信珍視她的,事事為她著想,教導她琴棋書畫,同她花前月下情意綿綿。
王譯信如今不要她了。
她不想過平靜的日子,想同王四爺在一起啊。
“四爺,妾不會再爭了,不會了,求求您別趕妾走。”
“四爺……”
王譯信站在影壁牆前,聽著門外的敲門聲,心底泛起幾分的漣漪,他一直記得過去的事情,好的,壞的,他都記得。
當年蔣大勇被乾元帝捉拿問斬,蔣家流放關外,蔣家破敗……他看到瑤兒獨自一個人似一抹幽魂在蔣家遊蕩,含淚的擦拭著蔣家的匾額……而殷姨娘盛裝打扮來安慰瑤兒……他只能躲在暗處,不敢上前去扯掉殷姨娘虛偽的關懷。
因為他沒有資格,造成前生一切慘事的人是他,如果不是他助長了殷姨娘的野心,不是他暗中幫了殷家一把,如果不是他多情偏心到了極致,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王譯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驅散了腦中的畫面。
蔣家依然富貴,蔣大勇依然是皇帝的寵臣,還好,一切的驚變尚未發生……只要蔣大勇不領著顧三少出徵,蔣家自然富貴綿長。
“心疼了?”
“瑤兒?”
王譯信聞聲看去,不遠處的迴廊下。王芷瑤身穿襦裙,披散著溼漉漉的頭髮,靜靜的看著他。
旁人只看到了她那雙眸子的平靜,可王譯信看穿她眼底的渴望和恐懼。
她怕他因為殷姨娘離開?
傻丫頭。他怎麼可能再放開她們母女?
敲門聲越來越重,隱隱傳來一陣陣的悲鳴。
王芷瑤道:“如果不曉得她的身份,我還以為這是哪位千里尋夫,不得而入呢。父親大人住在蔣家,莫要敗壞我外祖父家的名聲,他們雖然起於微末,但仁義禮智信,忠孝廉恥勇不比旁人差一分,甚至比某些自詡千年世族的人家更注重禮義廉恥。”
王譯信慢吞吞的向王芷瑤走來,“不說我兩句。你是不是心裡不舒服?”
“誰耐煩說你?”
“瑤兒……”
王芷瑤的手臂被王譯信拽住了,回頭望進王譯信深沉的眸子,“我同五姐姐不一樣,不想同您總是膩歪在一起,男女有別。哪怕是父女。”
她一把甩開了王譯信,“還請父親大人自重。”
“回去把頭髮擦乾,彆著涼了。”王譯信在王芷瑤身後喊道,“她……她……我只能如此處置,瑤兒,把一切都怪在她身上不公平,鑄下大錯的人是我。不管她如何,我都無法輕賤她,以後她不會再出現了。”
“父親大人能保證?”
“我在你母親身邊,只要我心裡一直想著你們母女,誰來都是一樣。”
王譯信不想再在悔恨中過日子,誠然他現在無法愛上蔣氏。可他為蔣氏心動過,他可以找回同蔣氏初相遇時的記憶。
今生,他們之間不會再慘雜著諸多的‘利用’‘陌生’。
王譯信見王芷瑤停下了腳步,慢慢的上前,王芷璇總是偏愛膩在他懷裡——撒嬌。
可瑤兒不是王芷璇。她已經過了在父親懷裡撒嬌的年紀……王譯信眼睛有點酸澀,為什麼他無法在瑤兒還小的時候奪舍呢?
“瑤兒,對不起。”
他知道瑤兒想要狠狠的折辱殷姨娘出氣,想要讓殷姨娘痛苦不堪,讓殷姨娘顏面掃地,這些王譯信都知道,可他做不到,“放過她吧。”
“你是因為還在意她,還是因為認為犯錯的是你自己?”
“說不在意是騙你的,畢竟我寵了她十幾年,她的一切都是我驕縱出來的,可是那些記憶已經模糊了,很快會完全消失……我不會再看她一眼!”
“說得好聽!”
王芷瑤回身,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