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大受此重擊,痛哼一聲,長劍急轉,心想無論如何也要在對手身上劃一道才叫划算。梅雨村雖身在空中毫無借力之處,但他自幼習的都是騰挪翻轉的小巧輕功,當下毫不費力的再轉個圈,右腳猛踢,踹中沙老大腕骨。沙老大再也握不住,長劍脫手飛出,高速打著旋向一旁觀戰的人群飛去。眾人色變驚呼,各掏隨身的兵刃亂擋亂打,偏偏這一劍力道十足,總也不被打落,一路橫飛。
“乒乒砰砰”一陣響,終於聽到“噗嗤”一聲割肉響,老眼昏花體力不支的張啟老人家慘呼起來,原來那劍斜著劈進他的大腿,險些連命根子一起切斷。
沙老大連退數步,咬牙點了穴道護住心脈。梅雨村剛才一記殺手不成,便不再窮追,收手回來,仍是彬彬有禮道:“沙兄謙讓了,請。”
沙老大知道今日無論如何已討不了好。他倒也乾脆,怒哼一聲,身後劉泉上來扶了他,抬腳便走。
張啟老頭年輕時也曾是條漢子,身上中個二、三十刀只當是耍,但現下七老八十了,被陳年老痔瘡折磨了十幾年,英雄氣概早磨光了,受此無妄之災,哭的比他八歲的孫子還響,老淚縱橫地叫:“姓沙的,打了人想跑嗎!”自知此地已無自己插足的份,一揮手,幾個門人抬起椅子,飛也似地追著沙老大去了。
慕容荃與司馬南風對視一眼,均想:“沒想到失傳多年的‘筋髓功’被姓梅的習得,而且看他內力當不在其兄梅老大之下。這樓上能破他‘折葉手’的恐怕沒兩個了。”
再接下來的比鬥就不甚有看頭了。慕容荃亦是十招之內便要了一個連名字都不肯報的傢伙的命。苦真和尚苦著臉再下一城。那人也不勉強,打不過就求饒。苦真和尚一刀解了他的膀子,讓他滾了。
其餘的小幫派眼瞅著這幾個主一個比一個兇,一個比一個狠,哪裡還敢出來討命?許多人乘著混亂,紛紛下樓而去。慕容荃打到最後,越戰越勇,似要把剛才受辱的惡氣出個精光。他一拳擊的對手五臟俱碎,興猶未盡,又生生折了那傢伙四肢,丟到一邊,惡狠狠地打量四周,道:“想比試的上來,不敢比的滾蛋!”
話音未落,眾人提起褲子,你搶我擠,飛奔散去,更有數十人直接飛身下樓。偏生這舞鳳樓比普通的酒樓高了不只一層,當下折斷人腿數根。這些人倒也硬氣,一聲慘號沒有,有伴的抬,獨身的就跳,頃刻間走個乾乾淨淨。
偌大的舞鳳樓頭,除了林芑雲一夥人外,就只剩司馬南風的威服寨,慕容荃的鐵鷹教,以及梅莊的梅雨村、獨來獨往的苦真和尚了。
慕容荃兀自漲紅了臉大吼道:“下一個送死的是誰?”卻見那三人都慢慢搖頭,目光越過他,不約而同地射向他身後的林芑雲,跟著同時動身,向她走去。慕容荃呆了一呆,隨即醒悟,要照這般拼鬥下去,到最後剩下最強的勢力,卻是一人未損的林芑雲一夥,到時候她說聲要橫著插進來,那可誰也攔不住。這道理他本在比試之前就已明白,沒想到殺人殺起了癮,反倒忘了這重要的一環,好在還算有清醒的人。想到這裡,慕容荃暗叫羞愧,忙跟著眾人轉過身,向林芑雲這邊逼過來。
林芑雲見眾人慢慢聚攏,忽地拍手笑道:“好了!各位既然不忙打,小女子就鬆口氣了。否則諸位要是繼續打下去,小女子可慘了。”
慕容荃忍不住怒道:“你慘什麼?你已經將這小子抓在手裡,只等我們一個個血肉模糊的分出勝負,就可大搖大擺地拍屁股走人了。你打這如意算盤時,當真就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嗯?”慕容荃自命一世英明,適才卻不得不被這小丫頭牽著鼻子走,若是身邊的人始終不明白這道理,今日恐怕真要刀子見紅的拼命,讓她坐一旁白撿便宜。一想到這裡,心頭就怒火亂竄,手指捏的“格格”作響。
林芑雲笑道:“原來你們真的很傻,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喂,叫你們別再走過來了。”
司馬南風冷笑道:“我們是很傻。”
苦真和尚介面道:“只是我們還明白一個道理。”
梅雨村嘻笑道:“那就是絕對不能讓一個可以收拾一切的勢力留下來。”
慕容荃咆哮道:“所以,你們這群人就要嘆自己命不好了,哈哈哈哈……”
他剛笑了兩聲,突然尷尬地一收,最後那一聲笑變的如鴨子幹叫。四個人一起停下步來。後面的幫眾也慌慌張張地跟著停了下來。
因為就在慕容荃傻笑的時候,歐陽不平手持鋼刀,走到阿柯身旁,不急不徐地比在他脖子上。他非常專注地比,一絲不苟地劃,彷彿要找到最佳落刀處,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