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真眼神一凌,少年腦袋卻停在月惜朝胳膊上方,沒再動作。
一雙豎瞳盯著月惜朝,迷茫喃喃:“我們……是不是見過……”
月惜朝溫和的神情不變:“你記錯了,我第一次來這個秘境。”
“是嗎?”
少年低語。
原本正在妖化的花不知何時恢復了原樣。
她們在空中飛舞,漸漸繪製成了一個女子模樣。
那是個眉目清秀的女人。
溫柔的側麻花辮披著,十分溫婉。
小鹿眼少年眼睛瞪大:“阿姐!”
女人的目光落在了月惜朝的身上一會。
移開,到了小鹿眼少年的身上。
嘆息。
“阿瑾,你又胡鬧了……跟我走吧。”
小鹿眼少年臉上浮現欣喜,愣愣的朝著女人走去。
在即將要接觸到女人的那一刻,他腳步停下。
轉頭望向了月惜朝,又落到了曲真的身上。
目光在兩人身上留連了一會。
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太輕了,在場的人都沒有聽清。
少年轉身繼續向女人走去。
明明只是背影,誰都能看出雀躍之意。
在某一刻,這雀躍的身影,少年的身軀,倏地停滯。
化為片片的塵土,灑了一地。
小鹿眼少年死了。
死的那般突然,許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甚至都說不上來心中是什麼情緒。
有人唏噓,少年定然沒有想到,自己嚮往的,會帶走自己的性命。
曲真卻覺得少年知道自己這一去必然會死的。
可既是他阿姐,他甘之如飴。
這次的危機過去了。
天曦宗眾人就地打坐恢復元氣。
曲真得到了白玉笛,觸手是玉石冰涼潤澤。
曲真不由得想起剛剛的那個女人。
名喚阿瑾的少年的阿姐。
應該是白玉笛的上一任主人。
看起來是十分溫婉的性格,面對這般孺慕她的少年,殺得又十分乾脆果決到了冷漠的地步。
偏偏女人看向月惜朝的那一眼,蘊藏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只看懂了一點,那女人認識大師兄。
小鹿眼少年也認識。
她耳力不錯,少年死前,說的是那句話是“哥哥”。
少年上輩子乃至之前,什麼壞事都做盡了。
就是沒有絲毫悔意。
上輩子也沒有這個女人的出現。
這些唯一的變數,是大師兄。
曲真看著,走在自己身旁的月惜朝,開口詢問:“大師兄,你怎麼找到我的?”
月惜朝看著頭頂落下的陽光。
聲音和煦:“是別人說的,你大師兄我,人脈還算不錯。”
“不過還是多虧了如水的東西,不然那我也不能炸開這地。”
師兄妹二人是想著跟天曦宗分別,去找師門的其他人的。
偏偏有人不樂意。
“這位道友!”
柳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曲真挑眉,柳楚醒得那麼快。
回頭,映入眼簾的是裡柳楚蒼白如紙的臉。
她追了這幾步,額頭已經是豆大的汗珠,她眼底盛滿了意猶未盡的恐慌,身軀現在仍忍不住輕顫。
看起來楚楚可憐卻又帶著些倔強風情。
哪怕回去了天曦宗,也得做上幾年噩夢了吧。
這點,善魂比之柳楚還不錯。
柳楚看也不看曲真,對著月惜朝道:“你的師妹拿走了我辛苦得來的傳承,你身為大師兄也不管管的嗎?”
“我知你們是小宗門,也許是沒什麼規矩,這些原則性的問題卻不能忽視。”
月惜朝好看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我師妹……拿你的東西?”
柳楚看了眼曲真,似是下定決定,好一會才重重點頭。
“原本這白玉笛我並不在意,若是跟我說一聲,我給了便給了。”
“但是她不問自取,這般做派哪怕我與她曾是姐妹,我也是不齒的,我定要拿回來。”
她的模樣大義凜然:“不然助長了她的作風,日後更多的人受害怎麼辦?”
曲真望著柳楚身後跟著的天曦宗眾人,眉梢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