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
“沏完茶早點過來,天賜這腦子裡估計現在的疑問都快裝不下了,等著問咱們呢。”
武則天說完回到房裡,楚天賜緊緊抱著傳國玉璽,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突然感覺很拘謹,連怎麼走路都有些不會,只在書上看見過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終究是沒領悟其中的意思,不過現在楚天賜或多或少有些明白。
對面坐著的是曠古爍今的一代帝王,而且還是名垂青史唯一的女皇。
楚天賜手腳無措的很不自然,就連頭也不敢抬起來,到現在他才領悟到什麼叫如履薄冰的含義。
楚天賜並不怕武則天,但對面是一個本該在幾千年龍御歸天的帝王,如今卻活生生的看著自己,在這雪夜裡多少都有些詭異。
“別低著頭啊,你現在的樣子就差曾經跪在我面前的臣子了。”武則天寬慰的笑了笑,心平氣和的說。“天賜,你打算從什麼地方開始問我呢?”
楚天賜定了定神,支吾了半天才小聲的說。
“秋……秋諾是……是誰?她難道也是唐代的人?”
“不是,秋諾是我的養女,她並不知道我和婉兒的身份。”
楚天賜長鬆了一口氣,忽然不由自主的苦笑,心想著,萬一秋諾知道和自己每天朝夕相對的竟然是才女上官婉兒,她該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而自己一直敬重的母親,卻是一代女皇武則天,不知道她的承受能力有沒有自己好。
“您……您是怎麼……怎麼活……。”楚天賜實在不知道這句話該怎麼問出口。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我和婉兒一直活到今天的,對吧。”
楚天賜尷尬的點點頭,壓低聲音說。
“史書上記載,神龍元年,宰相張柬之等人發動政變,逼迫您退位,您將皇位讓給中宗李顯,復唐國號,同年十二月……您……您病逝於洛陽上陽宮。”
“歷史都是由王者來書寫的,千年前的是是非非,一紙史書又能記載多少真真假假。”武則天撥動著手裡的佛珠平靜的說。“張柬之能當宰相,並不是他才高八斗,而是他的中庸和愚笨,根本沒有什麼政變,一切都是婉兒杜撰出來,再讓史官記下流傳後世而已。”
“可……可您難道就不怕這些人中,誰把真實的情況記載下來,傳出去?”
“當然不怕!”
“為……為什麼?”
“死人永遠不會開口!”上官婉兒推門進來,放下剛沏好的茶。“知道真相的人都被我下令處死,一個不留!”
楚天賜聽的後背發涼,怎麼看眼前的上官婉兒都是一個優雅淡然的女子,可她口裡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樣生冷和決絕。
“史書上記載,張柬之同年被流放瀧州,途中病故,宮廷以肅清黨爭為由,大肆清洗官員,就在武則……就在您病故的那一年,朝堂上血雨腥風,原來……原來是您想封這些人的口。”
“都說天下悠悠之口堵不了,其實只要方法用的對,沒有什麼堵不上嘴。”武則天很平靜的說。
“為了守這個秘密……到底……到底死了多少人?”
“肅清黨爭的詔書是我親筆寫的,三天時間大小官員以及皇宮內廷相關人等,一共三千七百九十二名人頭落地!”上官婉兒一邊給楚天賜倒茶一邊淡淡的說。
武則天嘆了口氣,緩緩抬起手看看手中的佛珠惆悵的說。
“詔書雖說是婉兒所寫,事情也是由她一手督辦,可下令的人卻是我,這雙手上沾了太多血腥,這千年來我一直惴惴不安,越是時間久越是懊悔,到後來我禮佛就是為求個心安,有時候閉上眼睛也能想起當年的一切,三千多人……長安城的護城河都被他們的血染紅了。”
楚天賜皺了皺眉頭,很詫異的說。
“您當時既然運籌帷幄,又何必裝病逝退位呢?您大可以一直當女皇啊?”
“呵呵,我也曾經這樣想過,國家我可以治理,百官我可以讓他們臣服,百姓我也能讓他們安居樂業。”武則天笑了笑和上官婉兒對視一眼。“可是,即便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貴為九五之尊,但有一件事我無法一直隱瞞下去。”
“什麼事?”楚天賜好奇的問。
“天賜,你說過我是一個靠時間打敗一切的人。”武則天看了看楚天賜淡淡的說。“事實上,我沒輸給過任何人,卻輸給了時間!”
“輸給時間?”楚天賜完全不明白武則天這話的意思。
“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一個人的閱歷、心境和性格,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