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日初覺得太驚悚了,她處理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唯獨這一次最厲害,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李傾城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呃”齊醫生當然是知道紀典優是怎樣的人,也不好開口,但還是點了點頭:“可以。”
沈日初剛一轉過臉去看著醫生,就聽到身後的李傾城說:“那麼,麻煩齊醫生為我開一份驗傷報告和資料,我要去法院告紀典優。”
“李小姐”沈日初剛一開口,就被李傾城伸出來的手勢而停止了,她緩緩的起身,彷彿用盡的全身的力氣,眉頭,嘴角都是疼痛的表情:“你不是說,我有任何要求都儘管提嗎?我就這麼一個要求。”
“不是,我的意思是”
她一個眼神掃過來,看著沈日初:“我知道你什麼意思!這事沒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可以按著你主人的意思執行一切,可是我要告訴你,我是李傾城,不是別人。”
沈日初的內心笑了一下,傾城,李傾城,你的確是李傾城,可你不是萬能的神。趕緊打消掉要告他的念頭吧,不然的話,你受到的傷害遠比現在更加劇。
她披著沈日初拿來的衣服走出‘YES’,霓虹燈下的世界紙醉金迷,身後的‘YES’夜色朦朧,宛如另一個國度。許多酒吧裡面都有一種東西,據說吸食了它可以飄飄欲仙,讓你可以忘記所有的煩惱,只有快樂。這一刻,她如果有多餘的力氣,真的想衝進去,去嚐嚐這個味道,讓一身的疼痛都減輕,讓一切都停止,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的那般
她轉過身去,聽著這朦朧吼叫著的音樂,像極了地獄裡的亡靈哭泣吶喊的聲音。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啊?寸步難行、無可奈何、九死一生的她把自己抱得緊緊的,雙臂都全摟在懷裡一樣,身子都微微的佝僂,可憐巴巴又顫顫巍巍的一步步遠離,到達一個連自己都已經模糊的目的。
黑色的卡宴停在她的面前,程瀟從駕駛室上出來,一臉的神情凝重,看著她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孤獨的行走在荊棘的路上,她的眼睛裡面湧滿了強硬忍辱負重的淚水,在五彩繽紛的燈下閃爍著同樣的光,她抱緊自己,是不是,只想要回到一個溫暖的地方?安全的地方?
他上前的腳步快的自己收都收不住,一把打橫將她抱起。李傾城的確已經走不動了,她全身上下都疼,沒有力氣不說,最疼的地方還是自己的心。無論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他身上都有一份溫暖,讓她覺得可以靠近。
大概是自己覺得太冰了的原因吧,只要有一點點的餘溫,都會不知不覺的想要接近。她看著霓虹燈打在他的臉上,有一種憂傷的面龐上,是她熟悉的,像李傾國身上的哥哥味道。
程瀟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駕上,又為她扣好了安全帶,發動車子的時候又按了中控鎖。車子開得平穩,她一直朝著窗外,閉著眼睛。
什麼時候停下來她都不知道,被他打橫再度抱起,才問他:“這是哪裡?”
“我家。”
她發抖,程瀟抱著她的身子,當然第一時間感覺到,解釋:“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回家嗎?”
“但是你。”
“我可不是紀典優的朋友。”他淡淡的說完,把她放下。
客臥裡,她站在羊毛地毯上,看著程瀟一邊走入浴室,一邊扯下了領帶拿在手上,出來的時候說:“我給你放了洗澡水,你進去泡泡澡,有事可以按鈴,會有女侍過去。我去給你買點藥,放心,這裡很安全。”
他說完就走,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
李傾城淡淡的看著眼睛的一切,覺得像夢一樣,一場惡夢醒來,又是一場冷汗淋漓的夢。算了,不會再有比眼前還要更慘淡的現實了,先泡個澡再說。她安慰著自己,一步步的挪進了浴室。
14遊樂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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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傾城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任何人,走到了走廊上才看到樓下的客廳裡,程瀟一個人坐著,喝著一杯酒。從後面看過去的時候,他面前的大落地窗鏡子里正好可以讓到自己。
程瀟轉過頭來看著她走下來,坐到旁邊,問她:“藥放在床頭櫃上。”
李傾城點點頭沒說話,程瀟大概已經喝了不少,臉有些緋紅。她泡澡泡的時間很久,一個人泡在浴缸裡的時候,全身上下的疼痛在熱水中慢慢的有些散去。
不過還是疼。腦子裡面浮現出來的記憶,已經不完整了。紀典優是個有施虐傾向的人,她可以得知了,這不僅僅是重口味。
“你想告他?”程瀟問。
李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