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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看看漆黑的天空,沒有回答。

夜風把他的長髮吹得捲曲繚亂,像是用毛筆在宣紙上畫出一道道墨線。那衣裳也是翻飛如翅,彷彿馬上便要騰空飛高飛遠。

他將懷裡的太湖石遞給小南瓜,忽然回頭溫柔喚一聲:“伊春,你過來一下。”

他從來都是叫她小葛,不男不女,不近不遠,古怪的很,如今第一次叫她伊春,倒讓她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答應一聲,走過去。

手腕被人一把擒住,用了巧勁輕輕拉扯,她不由自主朝前跌下,一隻胳膊立即將她攬住,騰空抱起。

“啊……”伊春只來得及叫一聲,被凍得冰冷的唇上忽然多了一股暖意,眼前是兩扇放大的長睫毛,微微顫抖。

這一驚非同小可,她整個人先是僵住,然後猛地想到反抗,奈何他拿捏的力道極巧極準,竟然是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被他按住後腦勺,深深的吻,幾乎要吻到她心上。

和楊慎熾熱卻生澀的親吻不同,這個吻幾乎要讓她窒息了,血液在四肢中瘋狂流竄,就是不朝腦子裡跑。迷迷糊糊的,只覺一個靈巧溼潤的東西打算撬開齒關,她本能地把牙咬死,它便只能在她唇上細密舔舐。

很快,很急,趕時間似的。沒有那麼多時間讓他纏綿流連。

撤離的時候,他貼著唇,低聲道:“你這個笨小孩,叫你你就真的過來?”

伊春完全傻了,呆呆看著他,像是從來沒認識過他。

舒雋嘻嘻一笑,拇指在溼潤的唇上輕輕一擦,說:“這個就當給我的報酬吧。告辭。”

將她一推,剛好落在臉色陰沉趕過來拉人的楊慎身上,兩人撞成一團,險些在滑溜溜的礁石上摔一跤。

回頭再看時,小船已經搖遠了。他靜靜站在船艙前,沒有回頭,揹著雙手抬頭看沒有月亮的夜空。這個喜歡惡作劇的壞人,臨走也不安分,硬是擾亂一池剛剛安定下來的春水。

楊慎臉色十分難看,用袖子使勁擦她嘴唇,幾乎要把皮擦破,疼得伊春連聲哀叫,躲閃不及。

湖面傳來彈三絃的聲音,慵懶閒散,像一陣無心逗留的風。

有人在唱:遠是非,尋滯灑,地暖江南燕宜家,人閒水北春無價。一品茶,五色瓜,四季花。

漸漸的,那歌聲也像風聲,消失得再也聽不見。

伊春怔怔望著陷入黑暗深處的小漁船,良久,才輕聲道:“他真的走了。”

楊慎一言不發,轉身跳下礁石,大步朝前走。她趕緊跟在後面:“羊腎,這麼晚了咱們別趕路了吧?找個好心人家借宿一宿好麼?”

他沒回答,徑自走到方才小南瓜買船的那戶人家,敲了敲門。

漁民們向來淳樸,見是兩個年輕人投宿,趕緊請進屋子,端上熱騰騰的魚羹飯菜。

飯後又收拾了一間屋子供他倆睡覺。伊春見楊慎洗了臉就悶頭睡在床上,被子把腦袋都蓋住,只留一把烏髮在枕頭上,便提醒一句:“羊腎,不要用被子矇頭啦,對身體不好的。”

他像沒聽見,動也不動一下。

伊春走過去把被子一扯:“和你說話呢!又鬧什麼脾氣?”

他索性翻過身,抬眼看著她,半晌淡道:“你一直將我當作小孩兒?這也管那也管,怎麼不把自己管好!”

伊春莫名其妙:“我怎麼沒把自己管好了?”

他別過腦袋,臉上多了一絲怒意:“管好了怎麼會被他……被那個……你好像也不太在乎?怎麼一點也不在乎?!”

伊春頓時被堵得不知該說什麼,想了半天,才猶豫道:“他人已經走了,我再怎麼在乎也沒用,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你是過得好好的,添堵的人當然不是你。”楊慎怒了,搶過被子繼續矇頭。

伊春本來是打算自欺欺人當作沒發生過的,被他這一通脾氣亂髮,搞得反而煩躁起來,索性不理他自己去睡覺了。

睡到大半夜,忽然覺得頭頂有人,她本能地抓取放在床頭的劍,那人卻低聲道:“是我。”

楊慎?伊春揉揉眼睛,啞著嗓子問:“你不睡覺又要玩什麼彆扭?”

他在床頭靜靜坐了一會兒,才輕道:“伊春,我想過了,咱們繼續南下,去福州玩吧,那裡冬天暖和。等天氣熱了,咱們就往漠北去,看大漠草原,一起騎馬獵鷹。”

原本以為他又要說什麼氣話,誰想是說這個,伊春一下來了精神,擁著被子起身連聲說好:“我還想去西域,聽說那邊的葡萄和甜瓜特別好吃!對了,蜀地也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