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羅剎面具,儘管剛才的濃煙已經把他嗆得快要窒息,他還是不捨得摘下面具來呼吸口新鮮空氣。
這張面具維護了他僅存的尊嚴,即使面前的人見過他的臉,他也不想把那張滿是瘢痕的臉暴露在光天化rì之下,那張臉是他的恥辱。
楊樂天挑眉:“為什麼要放火,可又是柳飛揚所指使的?”
“一半一半,其實放火是我的主意。不過,我是在救人,讓雨燕一家三口免於傷筋動骨。而柳飛揚可是吩咐我,給你兄弟的妹妹一家掛點兒彩頭。”吳yīn天狠戾地摩著犬牙,用一對變幻著的眸子看向楊樂天。
“哦,看來我還真要謝謝你啊。不過,你似乎忘了……吳雨燕也是你的妹妹,這裡,也是你的家。吳yīn天,你就是個吃裡扒外的畜生!”楊樂天突然握緊了劍,用劍尖點向腳下的熊熊烈火,痛心棘手地質問:“無名山莊,一草一木皆有你成長的記憶,你怎麼忍心將其付之一炬呢?”
“放屁!這裡沒有一樣東西是屬於我的,我從不屬於這裡!”別過頭去,吳yīn天看著那烈火的顏sè,眸中業已有了血一樣的光,一字一字地從嘴裡迸出:“我只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吳銘從沒把我當兒子!”
“畜生,你和那個柳飛揚一樣,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爹,竟然生在福中不知福!”怒叱一聲,楊樂天也很想爆發,他沒有爹,也沒有娘。雖然沒有這份疼愛,但他經常回味著自己十歲之前,父母對他如絲的關愛。
“哈哈哈,你爹孃被殺了,你當然不會明白。那種謹小慎微地,活在別人的眼sè下過rì子的生活,是多麼難捱……”吳yīn天痛苦地閉了下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木頭燃燒的焦味。
他的童年是這樣,他的少年也是這樣,利用楊樂天擺脫吳銘後,在柳飛揚的手下還是這樣,靠洞悉別人眼中的喜怒哀樂,艱難地熬rì子……他本來就是條毒蛇,偏被獵人束縛在一個狹小的竹簍裡,連吐出紅信都會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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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針鋒相對】………
() 這場對話勾起了楊樂天的回憶,面對著滿目紅彤彤的光,他墜入了自己的童年,那是母親和父親溫暖的懷抱。
自然而然地,他想起了父親那堅實有力的臂膀,尤其是父親左臂上光滑的肌肉,他一直很羨慕……
倏然凝眉,楊樂天似乎覺得哪裡不對——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左臂?父親是慣用右手,應該是右臂更強壯些才對……
“你看到了麼,楊樂天,既然是我得不到的東西,就該是這個下場!”吳yīn天用手指著那些燒得猛烈的火焰,縱聲大笑。
“我發現你有時候比你的主上還囂張。”思緒被打斷,楊樂天轉過頭,看向吳yīn天。
“囂張,哼。”吳yīn天抬手,向上推了推面具,朝著火海的深處望去,掩飾著內心的不安:怎麼,我是否做得太過明顯,被他看出來了?看來,我的確該收斂一些,畢竟現在還不是時機。
聳了聳肩,吳yīn天淡淡地道:“說到囂張,天下無人可與你楊樂天匹敵。”
“怎麼?”楊樂天抿著唇笑了笑,明知故問。
“我想將你生吞活剮了,實話!”吳yīn天的把聲音壓得很低,眸中shè出了兩道冷森森的光華。他從腰間抽出了盤踞著的劍,驀地點指楊樂天,因為此刻,他所想的和楊樂天所想的,完全是同一事情。
“你開啟看了?”楊樂天故作輕鬆地問。
“沒有,所以我才上了你的當!”柔軟的劍尖在空中微微打顫。
銀蛇軟劍!
楊樂天冷眼掃到面前jīng白而細長的劍,心中一動:這把劍吳yīn天居然也敢帶在身上,他不怕被別人認出他的身份麼?柳飛揚允許他這樣做?
“哈,那你的主上,收到我給他的大禮,一定笑得合不攏嘴。”楊樂天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沒錯,你利用了我,戲弄柳飛揚。”吳yīn天左手搭上握劍的手指,將指甲摳入了右手的手背。
“又當如何?你若是想再cāo縱落花或者去找她的麻煩,那麼下次就不是戲弄那麼簡單了。”
楊樂天冷冷地威脅著,面對吹毛斷髮的銀蛇軟劍,他也只當做廢鐵看待。
“你想幫她擺脫我?”鬥黑的瞳仁一縮,吳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