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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不只是友誼而已。”

“尋……”

“你如果以為我只把你當朋友,我現在告訴你,你大錯特錯了。不只告訴你,我還要證明給你看。”

他猝然拉她人懷,不大溫柔地、強制地、佔有地,他吻住她。

這一吻,有如天長地久,直到他不得不放開她,他們彷佛還聽得到彼此血液奔流的聲音。

“朋友會像這樣吻你嗎?你會這樣去吻一個朋友嗎?”他嘎聲笑問。

“尋歡……”

“你也愛我,瑛,所以,你別管方亭了,行不行?她的忙你幫不上的。如果……”

她按住他的唇,“尋歡,你不結巴了。”

他呆住。

老天,可不是嗎?他滔滔不絕了老半天。

都是給她逼的。

“真的,尋歡,你一點也不結巴了。”

換個角度看,他不必再裝下去了,無異是個解脫。

他松一大口氣。

“真不敢相信。”他對她溫柔地一笑。“你說得對,我不結巴了。”

“哦,尋歡。”她抱住他。“太好了。”

尋歡擁緊她。“是啊,太好了。”他喃喃。

但是方亭還是夾在中間,否則此時此刻,正是他向池瑛坦白一切的最好時刻。

他得先解決方亭的問題。

“我們回去吧。”

她抬頭四望。“哎呀,天都黑了。”

“起碼我們把話說明白了,而且治好了我的口吃。”

他摟著她走向公園出口。

“方亭怎麼辦?”

我就知道。他暗暗嘆息。

“你不相信我?”

“她說她愛你,她說……”

“我有說我愛她嗎?她跟你說我愛她嗎?”

“她是沒這麼說,可是……”

“你不要操心方亭了,好不好?下次見到她,我和她談。對了,她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方亭的行蹤不定。她要來也不會先通知的。”

“飄忽不定,怎能怪別人對她不專一?”他在喉嚨裡咕噥。

“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他乾咳幾聲。“忽然不結巴了,不大習慣。”

他們笑著回家。

“醬油呢?”池媽媽問,瞄著他們兩個。

池瑛張著嘴。她完全忘記了。

“我就知道吧。非要爭著去買,又搞不清楚。弄不清楚,買瓶醋也好嘛,空著手回來,真是。”

池媽媽叨叨唸念地走進廚房,確定四下無人,從櫥櫃裡拿出一大瓶醬油。

“靠人不如靠己。”她得意地自語。用“哥哥爸爸真偉大”的旋律大聲唱道:“若問何人最偉大,就是池媽媽……”

池爸爸晃進來,開啟冰箱。

“貝多芬怎麼死的?”他拿起一個蘋果,對著它問。

“盲腸炎?”池媽媽猜道。

“給你的歌聲嚇死的。”

池爸爸咬一口蘋果,放回去,走了。

池媽媽瞪著他的背影,沒好氣地喊:“貝多芬是聾子。當我不知道,哼。我可是‘學當馬車’。”

“是‘學堂五輪’。”池爸爸的聲音從空中傳過來糾正她。

祖安正好跑進後門,做他每天回來做的第一件事:開冰箱。“拜託,女麻,是‘學富五車’啦。”祖安也來糾正池媽媽。

“我的馬車比五輛車還要大,裝了十個輪子。”池媽媽辯完,抬高嗓門對著空中喊道:“比你的五輪多一倍。”

“五輪真弓。”祖安說,拿起池爸爸咬過一口的蘋果,皺眉。

“什麼功?”池媽媽大喜,看著他。“你會什麼功?”

“嘖,五輪頁弓,一個日本女歌星啦,爺都聽她的歌。”

祖安聳聳肩,吃起蘋果。

“日本女歌星!”池媽媽醋勁大發,大步走出去。“老東西,幾時和日本女歌星有一腿?

竟來嫌我的歌聲難聽。“

池瑛和尋歡在走道,把這一場牛頭不對馬嘴聽了個一清二楚。兩人相視一眼,不禁大笑。

池媽媽在起居室裡,對正在整理過期雜誌的池爸爸耳語。

“配合得好,老伴,小倆口和好了。”

她在他臉上嘖嘖親了兩下,高興地回廚房。

池爸爸摸摸臉。“叫老伴,又說小倆口,顛三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