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太寵他。現在他雖然才十歲,應該仍算是個孩子,可是祖安聰明過人,她不能讓他以為他可以用這種方法予取予得。
慢著。
池瑛頓在開了一半的家門邊。
他為什麼說爺和女麻會把功夫傳給他?他怎麼知道爺爺和女麻女麻也有“功夫”?
池瑛急急走過前院,在玄關踢掉鞋子,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屋。
“媽,爸。爸,媽。”
她走過客廳、起居室,到廚房探一下頭,轉向她父親不讓閒雜人等進人的視聽室。
視聽室有架古董級的黑白電視和一套老得不能再老的音響。別看它們年高歲深,電視熒光幕清晰得跟新的一樣,音響的音效,以她父親的聽法,足可以震垮一整排屋子的屋頂。
他們家,以她父親的說法,為無邊法力所護罩,所以儘管他把音響開得震耳欲聾,半片瓦也不會震動。音樂呢,每個音波都在他的控制之下,點滴不會流露出去,因此也不會對鄰居造成干擾。
她父親也不在視聽室。
他們的臥室在樓下起居間後面,也沒有人。
這兩位絕少踏足出戶的老人家,怎地忽然雙雙不見了人影?
池瑛再走向廚房。
也許她媽媽在廚房外面的後院洗衣服。
太陽快西沉了,不過池媽媽做事向來隨心意而定,她才不管規律這種東西。
“媽……”
池瑛煞住腳,停在樓梯底。
樓上浴室有水聲。
她爸媽樓下臥室裡有浴室,他們從來不用樓上的。
她往梯階上走。
那是什麼?
池瑛又停步,豎起耳朵。
她剛才就聽得很清楚,只是無法置信。
口哨。浴室裡,有人邊洗澡,邊吹口哨。
這可奇怪了。
屋裡就住了四個人。池爸爸,池媽媽,池瑛自已和祖安。
他們都不會吹口哨。至少她沒聽過。
她小心、謹慎、慢慢的往上走。
小偷?
不會吧。他們在這住了這麼久,從沒鬧過小偷。
小偷不曾這麼大膽,還洗澡、吹口哨吧。
難道……她哥哥回來了?
祖安的爸爸回來了?
池瑛的心飛揚起來。
或許這可以解釋何以二老都不在家。
離家十年的兒子歸巢,八成跑出去購買他愛吃的菜去了。
照她媽媽的個性,不把整個,也要把半個超級市場搬回來才甘心。
爸爸一定是跟去阻止,以免老伴太瘋狂。
池瑛舉手欲敲門,發現她的手劇抖著。
她激動、興奮得喉嚨梗塞住,一聲“哥,是不是你”也說不出來。
她顫抖的手還舉在空中,浴室的門忽然開啟了。
只開了一半,因為裡面的人顯然沒料到外面站了個女人,不禁怔了怔,隨即砰地關上門。
熱氣氫氳中,池瑛只看到對方的上半身和一張水淋淋的臉。
幸好她只看到上半身哦!
不過那也夠教她臉孔發熱了。
因為她愣了半晌,才恍悟,那張臉,她沒見過。
她使用的浴室裡,有個陌生男人。
光溜溜的!
池瑛慢了好幾拍地,張開嘴正要尖叫,另一個聲音由樓下一直喊了土來。
“來了,來了,我來了!毛巾來了。”
池媽媽蹬蹬蹬,快樂得不得了的跑土來。
“咦,瑛啊,你在這呀。嘖,不說一聲,叫你拿就好了嘛。喏,你拿著,我爐子上在燉肉。”
“媽……”
池媽媽蹬蹬蹬,邊哼著歌地跑下去了。
池瑛看看她媽媽塞給她的毛巾,抱著,她也跑下樓,跑進廚房。
“媽……”
“來,你嚐嚐,夠不夠鹹?會不會太淡了?”
池瑛張嘴讓媽媽把一小塊牛肉放進去。
“怎麼樣?啊?爛了沒有?會不會太爛?”
“不會,很好吃,剛剛好。”
羅宋牛肉是池媽媽最得意的拿手好菜,只有在家裡有特別事件———例如有人過生日,或她心情特別好時,她才會做這道菜。
“媽……”
“不行,不行,”池媽媽自己嚐了一口,不滿意的直搖頭。“香料不夠。嘖,我太久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