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莫溪拿著請帖想片刻,抬眸間已作了決定:“回了城主,公子明日會去。”
“這……何姑娘,這事是您做的決定還是公子做的決定。”他面露難色。
何莫溪抿著嘴笑笑:“無妨,到時公子那邊我擔著,你去吧。”冷越才放心下來,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何莫溪精緻的瓜子臉透著幾分柔和,把請帖收回,回了西苑。
這天下午,東苑的西屋熱鬧了不少,不僅那桌子上擺著各種誘人的吃食,而且不時就有人送來藥,還有時進來送梅花的。整個小屋不大一會就插滿了紅梅。
春丫頭起色好了很多,與紫衣,白衣圍坐在火爐前說話,紫衣聞著那淡淡的梅花香就一陣羨慕,拍拍丫頭的肩膀,“丫頭,你看你這一病整個寒君府的人都要為你奔波了,聽他們說公子特意吩咐要那些侍衛到十里外的梅花林折些梅花送過來,你還說你不是公子的通房丫頭,誰信啊,老實交代你在公子房間裡睡了幾夜?”
春丫頭吃著紅豆糕,塞了滿嘴都是,不清不楚說著:“一夜。”怕她們聽不清楚還伸出一根手指。
“什麼時候睡的。”見丫頭爆出數來,紫衣更來了興趣。
春丫頭灌了一口水,“昨晚啊。”那語氣毫不在意,她餓了一夜這個時候正是填飽肚子的時候。
紫衣一拍手,“怪不得呢,今日又送好吃的又送梅花的,看來公子是準備寵著你了,你可是這寒君府第一人啊,丫頭,以後可是不要忘了姐姐們對你的好啊,不求你在公子面前美言幾句,只求遇上什麼事幫著點啊。”捏捏丫頭圓潤的臉蛋,低聲讚歎了一句,“看這小臉滋潤的。”
春丫頭只顧著吃自然沒聽到紫衣最後面的那句,小手一揮,“姐姐是丫頭的親人,丫頭不幫你們幫誰啊,快來幫著丫頭吃點,丫頭吃不下了。”端著那紅豆糕啊,綠豆糕啊一人塞了一盤,自己吃夠了起來到桌邊來扯下一根雞腿,笑眯眯著啃著。
呆在屋裡的寒城感覺差不多了,就穿戴好進了丫頭房間,一掀錦簾就看到屋裡的三個吃貨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點也沒有發現有人來了,於是他重重咳了幾下,圍著火爐的紫衣和白衣立即丟了糕點站了起來,施施作禮:“公子。”
那背對著的丫頭連忙放下雞腿扭過身來,油油的小嘴慢慢吐出幾個字:“寒城哥哥。”
寒城兩步上前掏出帕子給她擦擦嘴,那溫柔的樣子讓其餘三人都是一怔,寒城冷眸掃去,“你們下去。”不冷不熱的語氣,紫衣和白衣悄然離去,看到那丫頭呆呆的樣子不由勾起嘴角,“還沒吃飽,你怎麼吃起來就沒個完。”把帕子重新收回去,踱步到書桌前,“今日寫的字呢。”看到兩三本書下壓著東西,他伸手翻出來。
“不要看!”春丫頭三步並作兩步過來壓住他的手,“這……這幅不能看,丫頭隨便畫的,今日還要寫字麼,丫頭不是病了,可以請個假吧。”立即轉化成討好的樣子,唯獨那隻小手不鬆。
“我明日要出去。如果你想跟著就放開手。”他總有辦法讓她妥協,笑意盈盈的等著她的答案,覺的看她糾結的樣子很有趣。春丫頭跺跺腳剜了他一眼,眼睛一閉鬆了手,他笑著優雅的拿起來掀開,看了畫斜睨了丫頭一眼,又看著畫,再看丫頭時,丫頭捂住了嘴在偷笑。
“你這丫頭,跟誰學的作畫,嗯!越發膽大了,是不是生我氣了就畫只狗咬我啊,你這狗畫的不像啊,沒尾巴,尖牙利齒的,哪隻狗的牙長這麼長。”
春丫頭臉一撇,嘀咕著:“牙不長怎麼咬得住你啊。”
寒城自然聽得清楚,揪住她耳朵,咬著牙,“你這小丫頭就該好好收拾收拾。”看著她疼的樣子又忙放下手來,一點都不忍心她受傷,伸手把她抱緊懷抱,“丫頭,我只能儘量寵著你。你要學會長大知道麼。”那言語之間盡是無奈。
春丫頭第一次被這麼香的人抱,爺爺的懷抱是撒嬌的,阿婆的懷抱是睡覺的,駱明哥哥的懷抱是溫暖的,寒城哥哥的懷抱和別人的都不一樣,感覺特別舒服也很安心,淡淡的清香……
“明日城主邀我去,你就當個小廝一起去吧。”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嘴角帶著笑,呆了一會。
春丫頭託著腦袋坐在窗邊,開心不已,寒城哥哥終於要帶自己去外面耍了,城主邀寒城哥哥去,那就是寒城哥哥的官要比城主的官大吧。阿婆說官小的要經常請官大的去吃酒,估計就是這樣了。
很快便到了應邀的傍晚,連日的大雪已經稀稀拉拉快要結束了,漆黑的夜空裡終於出現了一彎月亮,在梅花的枯枝上顯得特別的孤寂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