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盛京城外林木繁茂,禽獸繁多,陽光經過林葉漏下斑駁光影,使林中的景象多了份疏離奇俊。
布泰很喜歡這兒,所以仰著頭,眯著眼任由馬兒帶著她走。逛夠了,僕婦說不早了,往回走吧,邊走邊打獵。滿人酷愛狩獵,布泰還真遇到幾個在林中狩獵的滿人,僕婦領著布泰到一個地方,告訴布泰這裡的草木最茂盛,獵物也最多。
布泰低頭看果然有不少的兔子,野雞小鹿之類的在草叢中穿梭。布泰一看就樂了,拉弓搭箭剛要射,僕婦突然拉著布泰的衣袖說,側福晉,看,天上有一隻鷹。布泰連忙對準那隻鷹,放開箭,片刻,只聽鷹一聲哀鳴,直直的從天上掉了下來,僕婦稱讚了布泰箭法準,就向著鷹落下的方向找去。
過了一會兒,僕婦回來,為難的說,那隻鷹被豪格母親撿去了,不打算還了,布泰一聽火就上來了,催著馬直奔那邊就去了。
只見側福晉在馬上,倨傲無禮的看著布泰,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布泰透過僕婦的翻譯與側福晉爭論,開始側福晉說鷹是她射的,結果布泰從箭囊中拿出了與鷹身上一樣的箭,側福晉又改口說,這鷹誰撿到就算誰的。
布泰實在是和她辯不下去,餘光看到離她們不遠處正有一個少年騎在一匹純白的高頭駿馬上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熱鬧呢。布泰就用鞭子指著他喊:“哎,你過來。”沒想到少年聞得此言,掉轉馬頭就要走。布泰急了,以為他聽不懂蒙語,就對僕婦說,“把他給我叫過來,他要是不聽,就用繩子給我捆過來。”
僕婦一臉惶恐,可是少年走了兩步聽布泰的話卻反身回來了,還沒走到近前,就看見側福晉的下人和僕婦都趕忙下馬見禮,少年對側福晉拱了拱手,側福晉很客氣的答了句話,少年回過身對布泰用蒙語說:“你就是八哥新娶的側福晉吧,為什麼要讓人拿繩子捆我?小弟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嗎?”“你是誰?”少年恭恭敬敬拱了手道:“汗王第十四子,多爾袞,在此見過新嫂嫂。”
布泰看著多爾袞,他與自己年歲相仿,面上嬉皮笑臉,言談舉止卻帶著同齡人少有的沉穩圓滑,他與皇太極長得一點兒也不像,臉龐俊秀,明亮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臉上總是掛著似有似無的笑。
布泰挺高興,覺得多爾袞頗有地位,看著又和善,讓他幫自己說句公道話,側福晉肯定心服口服,於是就說:“阿哥,明明我射的鷹,被側福晉撿去就不還我了,你來評評理,這鷹應該是誰的?”
多爾袞手拿鞭子撓了撓額頭,笑著說:“那是不是我說了,小嫂嫂就聽我的呢?”布泰點頭,隨即多爾袞又對側福晉說:“若是我說這鷹是誰的,嫂子可服?”側福晉遲疑一下,也點了頭。多爾袞就大聲地用滿語說:“凡事都有先來後到,我一直在這裡看著,這鷹當然是烏喇納喇側福晉的。”側福晉滿意的看著多爾袞,道了謝就帶著鷹走了。布泰沒聽明白,問僕婦,僕婦只得對她說了。
布泰聽罷火冒三丈,一把牽過多爾袞白馬的韁繩,多爾袞吃了一驚,只看見布泰怒目而視,對他喊:“你個混蛋小子,憑什麼說鷹是她的,你是沒長腦子呢,還是沒長眼睛啊!”馬被布泰一拉,於是兩匹馬靠的近了,人也就靠得近了。
多爾袞本來就比布泰高半頭,騎的馬又高大,於是低下頭俯在布泰耳邊說:“你別這麼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我今天,打了一隻老虎,給你如何?不比那隻破鷹威風?”布泰一聽老虎威風,就鬆手放開韁繩,可是心裡還是憤憤不平,說:“不就是老虎嗎,我也打過,可我就是想要那隻鷹,明明是我打的。”
多爾袞連忙說:“你想要鷹啊,好,今天晚了,過些日子,我打它三五隻,給你送去。”布泰瞪了他一眼向前走去,說:“你倒是聰明的很啊,誰也不得罪!哼,看不起你這種囉囉嗦嗦的窩囊廢。”
多爾袞並沒有生氣,催馬跟了上來笑著說:“你又何必叫真兒呢,豪格的母親也怪委屈的了,人家給你把東屋都讓出來了,你連只鷹都不捨得讓給人家啊?”布泰聽他這麼說,心下寬解了些,兩個人就並馬而行。
邊說邊走,眼看就快到城門了,只見城門口,很多人擁著一個華衣麗服的美貌婦人站在那裡,婦人風姿綽約,容貌極美,臉上帶著一抹與生俱來的雍容光暈。
多爾袞看見婦人,連忙棄馬奔了過去,正要行禮被婦人一把拉起,婦人用手帕擦著多爾袞臉上的汗珠。僕婦對布泰說那是汗王的大妃阿巴亥,讓布泰趕緊下馬行大禮。布泰聞言忙對婦人行禮,阿巴亥扭頭看了一眼布泰,笑著點了點頭,沒說話。
多爾袞回過身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