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右冷笑了一聲,先是不睬,可到底忍不住,當時又退後一步,看了寇英傑一眼,緩緩捋起衣袖,一道鮮明的紫色條痕,呈現在江天右左腕血脈之間。
江天右登時愕住了。他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驚嚇的向寇英傑說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寇英傑表情嚴峻的道:“你已為我無形掌力所傷,識此掌力者,普天之下,就我所知,包括我在內只有二個人,令師是否有這個能力解開,我就不知道了。”
江天右面色一陣發白:“可是,我身上並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你當然沒有。”寇英傑目光益見逼人:“在清明節令以前,你可以任意行動,無礙你的運功,只是時令一到,你將五臟離位,全身遍紫而死,即使得借令師功力保得住真氣,亦將落得終身殘廢!事實確是如此,不容你不信。”
江天右臉上充滿了獰惡,只是這番話,由於訴說者的凝重神態,不容他不為之心驚。
寇英傑道:“現在距離清明不足一月時間,你如想要命,可就事不宜遲,你自己看著辦吧!”
江天右一時若喪考妣,卻又現出一種極不甘心的樣子,看著寇英傑,一雙紅眼珠在眶子裡咕嚕嚕轉個不休,卻是並不移動。
寇英傑道:“你還不信麼?哼!我不妨再說得清楚一點,你此刻五行之氣已經為我真力禁鎖,上透祖竅,下交合陰,此兩處地方,你只須以指力輕點,當可有痠痛之感!”
江天右不待他說完,便以食指就兩眉之間祖竅穴上輕輕一點,果然其酸透腦通鼻,一時連眼淚也禁不住淌了出來。
“怎麼樣,”寇英傑冷笑道:“我可曾騙你?”
江天右大吼一聲,霍地將手中丁字拐飛擲出手,直向寇英傑臉上擊來,同時身軀一折,一個虎撲勢,緊隨著擲出的丁字拐,直向著寇英傑身前撲了過來。
“你這又是何苦?”話聲方出口,寇英傑探手揮袖,一招二式,丁字拐接到了手裡不說,強大的袖風,非但遏阻了江天右的凌厲攻勢,更將他身子反撞出七尺以外,噗通一聲,坐倒在地。
江天右一個咕嚕,由地上站起來,雖是沒有傷著,卻是滿懷驚嚇,哪裡再敢恃強行兇!
寇英傑暗運玄功,將粗若兒臂的一根丁字拐彎曲數轉,拋落在地。
江天右簡直不相信自己的一雙眼睛所看見的是真的,他抖手拾起那根形若麻花的丁字拐,一時面無人色,雙方武功相差得太過懸殊,再要不知趣,勢將受辱更大。當下看了寇英傑一眼.一言不發的向外步出。
“站住!”寇英傑冷笑道:“我還有話要囑咐你。”
江天右此刻銳氣全消,聆聽之下,頓時止步。
“轉告鐵海棠!”寇英傑嚴峻的道:“今天的寇英傑,已不容他心存半點輕視,你要他小心著點,這裡事情一完,我當親自上門造訪,白馬山莊乃我師門基業所在,絕不容他心存染指,限他在三天之內,把所有人馬撤回,否則,寇某為整頓師門,可就顧不得一切,勢將要鐵手無情,血洗山莊了!”
江天右聽在耳裡,怕在心裡,哪裡還敢哼一個不字,當下垂頭喪氣的向外步出。他這裡方自步下樓廊,耳邊可就聽見了傳自寇英傑房中的那陣子婉轉笛聲。江天右站下來傾聽一刻,心裡越加的不是滋味,兄弟二人生來強橫慣了,何曾服過誰來?卻想不到,一上來就遇見了寇英傑這麼一個厲害對頭,以至於輸得一敗塗地,落個身負重傷。一想到傷,江天右更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全身一陣發麻,彷彿連半點力道也提不起來,更想到來時師父寄以的厚望,以及自己在鐵海棠面前誇下的海口,更不知如何交待。然而對方寇英傑說得清清楚楚,自己分明是為他無形掌力所傷,事實證明萬不會是假,若不即時依他所言,勢將性命不保,觸念及此,哪能不心驚肉跳?一時更如同走了魂魄,只覺得透體發涼,頓時愕在了當場。
月色下人影一閃,一個長身少女極其輕靈地來到了他面前,江天右以為寇英傑乍然現身,又來尋自己的黴氣,頓時吃了一驚,慌不迭舉掌以迎,卻不意麵前人噗哧一笑,分明是女子聲音。
“哎,怎麼啦!”那女子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江二哥連我都不認識了,敢情是嚇糊塗了!”
江天右收回手掌,再一細看,才認出了來人是總令主夫婦身前最得寵的弟子戰丕芝,不覺暗裡道了聲慚愧,那張原先發白的臉,更禁不住一陣子發紅。
“原來是你,”江天右苦笑道:“姑娘